意識還未清醒,水尾幸一隻覺得大腦傳來陣陣刺痛,不是很淩冽,卻持續而綿延。整個人平躺着,濕透的背部緊挨着手術台,帶着鋼鐵所特有的涼意。
半晌,他睜開眼,入目便是滿室的白色、白色和白色,唯一不同的色調,是旁邊人還未更換的綠色手術服。
水尾無視腦袋的痛感,尚未起身,先向一旁的人道謝:“辛苦了,宮野桑。”
沒預想的難受,想必宮野志保應該是下了大力氣幫他減輕痛苦,真是個外冷内熱的好心姑娘。
正在脫掉手套的茶發女孩,似是沒料到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道謝,有些詫異,轉頭看向手術台上的男人。
眉眼含笑,嘴角高高翹起,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如果不看地點和他身上的衣服,恐怕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好事。
“你……”宮野志保有些說不下去了,緊閉嘴,默默遞給他一面鏡子。
伸手接過,水尾先是一愣,接着喜滋滋感慨:“原來紫色這麼适合我。”
鏡子裡的男人還是那般豔麗的長相,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揚,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和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那頭濃郁又夢幻的藍紫色卷發。
像是給海洋進行了褪色處理似的。
“那我就先走了~”
将鏡子送還,水尾幸一試圖下床,可無力的四肢完全支撐不起他的身體。
剛起身不到三厘米,又摔了下去。
看來靠自己走人是不行了,那就搖人召喚外援吧。
“啊哈,能幫我給陣打個電話嗎?”他笑眯眯問道。
宮野志保難以置信的直視男人,讓我給琴酒那個煞神打電話?!
剛才的畫面再次上演,看着這樣的水尾幸一,女人選擇妥協,打算回辦公室打電話。
走出實驗室,還沒等她關上門,就撞見了一身黑衣的琴酒。皺巴巴的風衣,尚未散盡的硝煙味,一看就是匆忙趕來的。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握成拳,宮野志保努力克服多年來自己對琴酒的恐懼,張口準備說什麼。
三步并作兩步,琴酒卻已經越過她進了實驗室。
“你是飛過來的嗎!”
望着眼前銀發高個的男人,水尾幸一吃驚地睜大眼睛。
“我當初就不該留下那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