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把趴在自己肩頭的人往上颠了颠,确定人不會往下滑,才開口:“媽媽,許繁喝醉了,我送她回去,今晚可能留在她那裡照顧她,就不回家了。”
“啊?哦,好,慢點。”
見她答應,盛若扶着人往外走了出去。
人走後,江婉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诶?這不就是許繁家嗎?”
……
盛若當然知道許繁一直住在許家老宅。
但今天晚上許家的親戚都住在這裡,明天一早肯定會碰上,所以盛若還是選擇把人帶走。
盛若也一直住在盛家,在外面也沒有房産,思來想去把人帶回了前幾天自己受傷許繁帶自己去的花下樓閣。
上次許繁特意為她錄了指紋,就是為了讓她随時過來,這次也終于排上用場,司機把人送到樓下,許繁不喜歡别人碰她,于是盛若就費勁一個人把人扶上樓。
好不容易把人扶上床,盛若累的癱在許繁旁邊,大聲喘着粗氣。
許繁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平時人看着高高瘦瘦,但放在身形比她小一圈的盛若身上,還是把人累的不輕。
盛若先把自己身上的禮服脫了,換上了居家的襯衫,腦袋快速回憶之前盛金陽老同志喝醉後江婉是怎麼照顧的,按照回憶,盛若先把許繁的鞋給她脫了。
看着許繁緊閉的雙眼,又飛快跑到洗手間拿起毛巾沾了點水,又飛快的跑了過來,沒擰幹的毛巾沿路滴了一路。
盛若也沒在意,跑過去就把毛巾糊在人臉上。
許繁悶哼了一聲,看起來很不舒服。
盛若連忙那條毛巾毛毛躁躁的幫人擦了起來。
一邊埋頭在許繁臉上苦幹,一邊還要時不時飛奔衛生間給毛巾濕水。
等許繁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擦了一邊,她看着許繁的襯衫扣子,頓了幾秒,才磨磨蹭蹭的幫人一顆一顆往下解扣子。
剛解開兩顆,許繁就翻了個身。
盛若紅着臉,推了許繁一下,嘟囔:“許繁繁,你别翻身啊,你翻身我怎麼幫你解扣子啊……”
許繁聽不清她嘟囔的什麼,隻覺得口幹舌燥,她擡了點身子,啞着嗓子開口:“水……水……”
“啊?水?”
“水……”
盛若這回聽清了,頓時忘了自己要幫她解扣子擦脖子的事情,把毛巾丢在一邊就跑去廚房拿杯子接水。
接完水,又馬不停蹄的捧着杯子跑回卧室。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跑慢一步就有人因為口渴而死呢。
她拿着杯子回卧室的時候,許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
窗簾沒拉,外面的涼風吹了進來,屋内溫暖有光,屋外黑暗清涼,世界由一扇窗戶分割。
許繁坐在床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光影割裂,看不清她此刻到底是清醒還是迷糊。
“許繁繁?”
盛若端着杯子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把杯子遞給她。
許繁坐在床上,人比站立的盛若低。
她擡起頭眯着眼睛辨認了半天,才終于看清來人似的接過了盛若手裡杯子。
盛若看着她仰頭灌了幾口水,而後又開始發呆。
許繁一向是正經嚴肅,少有的在臉上表現出怔愣,盛若覺得有點新奇,許繁保持姿勢坐在床上沒動,她也沒有開口打擾,就靜靜的看着人發呆。
過了半天,盛若突發奇想,想趁着許繁喝酒腦袋不清醒逗逗她,于是,她找到手機打開錄像,鏡頭正對着許繁。
“小姑姑~”
許繁應聲扭過頭,歪着頭嗯了一聲,看起來還是呆呆的模樣。
“小姑姑,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許繁仰起頭看她,眼睛眯了眯,似乎頭頂的燈光很刺眼。
盛若樂的看她這個樣子,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自己索性往前走了走,離人很近了點。
兩人大眼瞪小眼,站在床邊瞪了會兒。
盛若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子有點傻,跟一個酒鬼在這裡比誰瞪的時間長。
正當她準備收手,面前的人突然有了動作。
許繁在兩人原來距離的基礎上,又往前走了一步,兩人離的更近了,腳尖抵着腳尖,許繁低着頭。
盛若覺得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
許繁沒有開口,就那麼低着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盛若。
盛若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大的跟敲鼓一樣,睫毛宛如蝶翅,飛速的扇動亂顫。
“小、小姑姑……”
許繁的眼睛看起來很不清明,聽見盛若叫小姑姑,眼睛眨了眨,突然俯身下來。
盛若倏然緊縮。
嘴唇一瞬微涼。
盛若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和心髒都随着這一下宕機坍塌。
許繁在吻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盛若本來應該推開許繁,但不知道為什麼,她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許繁的吻印在盛若嘴唇上,不知過了多久,許繁的嘴唇才離開,她埋頭在盛若的頸側,濕熱的呼吸在那塊皮膚纏綿。
許繁的聲音又啞又低。
“……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