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費力地把這個男人從身上掀開才得以從他沉重的身軀下解脫。
他開始仔細地打量這個男人,穿的是一身黑色常服,除了比較貼身方便行動外看不出來什麼特别。胳膊及腿上應該是有好幾道傷口,衣服顔色太深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看不出來。不過他倆離的這麼近單靠這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元越也能知道他是受傷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所以肯定不是巴滕軍校的學生,有可能是教官,但是他也不确定,反正在原身的記憶裡是沒有這個人的。
這個人身上帶傷,雨夜闖進巴滕軍校的廢棄器材室,看樣子更像是在被人追殺。
元越并不打算管他,他身上的傷元越大緻看了一下并不緻命,隻不過這樣穿着濕衣服一直不管的話傷口可能會發炎。但是Alpha嘛,都說身體強健,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元越就是這麼想的,這個人剛剛差點兒掐死自己,他現在沒有上去補兩腳。已經算他心善了。
他縮在一邊打開通訊器,用口令和密碼進了巴滕軍校的内網,浏覽了一遍巴滕軍校所有教官以及教師的信息,并沒有這個人。看來他的猜測沒錯,他的确是個外來闖入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元越透過灰蒙蒙的窗戶看向外面,雨依然下的很大。讓他的室友時北淳來給自己送傘顯然不太現實,而且他那個人不像是能同意來給自己送傘的樣子。
元越已經做好了在這裡再待上半個小時或一個小時的準備時,腳邊好像突然被什麼毛茸茸的東西撓了一下,他伸手一摸好像是一條尾巴。
怎麼會有尾巴?就算是這個廢棄的器材室裡有老鼠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尾巴啊,難道這個星系的老鼠是超大的變異種嗎?
元越順着這條尾巴摸過去,很驚訝地發現這條尾巴是從那個Alpha身上長出來的,什麼情況?他連忙借助通訊器的光亮查看了那個被他剛剛掀翻在地上就沒再怎麼管過的高大Alpha。
這一看可不得了,元越發現他除了長出了尾巴,頭頂上還長出了一雙毛茸茸的獸耳,連手掌都變成了貓科動物的爪墊。手感特别好,元越沒忍住摸了好幾下。
看到這個男人身上出現了獸化的特征元越隻有最開始的驚訝,之後就沒太在意了,畢竟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已經夠奇怪了,現在冒出了一個有獸化特征的人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畢竟他剛剛還懷疑過這個廢棄的器材室裡有超大的變異種老鼠呢。
元越是個毛絨絨控,沒來到這裡之前他一個人住,家裡養了兩隻貓,每天最開心的時光就是下班之後躺在沙發上吸貓。
元越心想,看在毛絨絨的份上,那我就下不為例幫你一次。
他的立場就是這麼的不堅定。
元越再次釋放了Omega信息素來安撫這個男人,其實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雖然昏過去了但是他的呼吸狀态并不平穩,應該是信息素紊亂的狀況并沒有被完全安撫,隻不過剛剛元越并不想管他。
這次元越釋放的信息素是荔枝味道的,他雖然也能控制模拟的信息素的味道,但是在不影響的情況下他更喜歡嘗試一些新的味道,畢竟這個體驗對他來說太新奇了,就像拆盲盒一樣。
這次模拟信息素安撫完了之後,Alpha的狀态就平穩了下來,一直緊蹙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外面的雨漸漸停了,元越想了想還是去了醫務室租了一台治療儀。這會兒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剛剛一直下着雨,校園裡的人很少,往廢棄操場去的路上更是見不到一個人影。
回廢棄器材室的路上元越還是在糾結要不要給那個Alpha換一身衣服,畢竟濕衣服穿着太難受了。但是最終他放棄了,原因是給那個Alpha買衣服還要花錢,他是個孤兒,破格招進巴滕軍校還拿着救助金呢,哪有錢在給這個人買一套衣服。自己的衣服他又穿不了,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但是看在毛絨絨的份上,元越用治療儀把那個男人的外傷治好之後還是費事把Alpha身上的濕衣服扒了下來,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晾着,又把剛剛因為嘴甜而從醫務室的Omega護士小姐姐那裡順來的兩條床單一條墊在他身下,一條蓋在他身上。Alpha身體素質強健,感冒估計是不會感冒的。
扒衣服的過程中元越才發現這個Alpha的身材好到過分,皮膚白皙,飽滿的胸肌,塊塊分明的八塊腹肌以及流暢的手臂和腿部線條,簡直像人體雕塑一般完美。
元越不禁有點兒羨慕嫉妒恨,來到這裡之後還有一個和以前不同的點就是這個元越的身材是不如以前自己的好的。畢竟原身的身體素質很一般,也不怎麼鍛煉。
然而視線再往下移元越就有點兒不忍直視了,這個昏迷中的男人某個地方鼓的很明顯。
元越撇了撇嘴,心想自己這模拟的信息素效果還挺好。
也就看了幾秒元越就把床單給這個Alpha蓋上了,沒啥好看的。又順手在他腦袋邊放了一個還沒有手掌大的電子鬧鐘,定時為兩個小時後響。做完這一切後元越就離開了。
他想看在毛絨絨的份上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幫他安撫了紊亂的信息素,幫他治了傷,幫他換了濕衣服還給他蓋了被單,甚至怕他睡過頭被人發現還特意放了個小鬧鐘。希望到時候他醒來自己離開吧,不要再被仇家追上了。
看在毛絨絨的面子上。
等到元越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他剛一進門已經洗漱完畢坐在床上的時北淳就率先開口:“學校就這麼大你又不是第一天來了還能迷路,去掃個操場也能掃到這個時候?”
熟悉的刻薄語氣,元越沒在意,一邊啃着回來路上買的三明治,一邊含糊不清地回答:“那會兒外面下那麼大我不得先避避雨嗎?要不然早成落湯雞了。”
注意到元越在啃三明治時北淳的眉頭輕蹙,“你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