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梵蒂岡那邊，政府怎麼可能允許。”

亞隆皺眉，低聲道：“這已經不僅是血族與教廷的事情，這會使影響到整個普通人類社會，甚至會将所有的秘密暴露在公衆面前。”

“這樣做，他又能得到什麼？”黛絲諾冷着臉，“不怕被釘在審判十字架上嗎？”

“沒有人知道他想做什麼，說實話我并不關心這個世界怎麼樣。”尼古拉斯聳聳肩，“不過有一件事你說對了，教廷也不願意讓普通人過多了解到神秘側的事情，伊斯坦布爾位置特殊，每天都會有大量貨船進出，所以他們必須速戰速決，這個結界不會持續太久。”

“按我的推測，最多三日。”

“三天……已經足夠女巫排查完伊斯坦布爾，她們遲早會找到這裡，我們必須盡快出去。”

“現在出去又能去哪裡呢？”艾莉諾問。

——艾莉諾，到我這裡來。

艾莉諾呼吸一窒，猛地回過頭。

黛絲諾注意到她的異常：“艾莉諾，怎麼了？”

“……我總覺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亞隆問道：“這是那個聲音第幾次叫你。”

“……第二次。”

艾莉諾也有些不确定，她記得自己在入睡前似乎也聽到隐約的呼喚聲。

“可能是魔鬼的呼喚。”黛絲諾說，“伊斯坦布爾離希臘很近，這很正常。”

艾莉諾很想問什麼是魔鬼的呼喚，但見尼古拉斯和亞隆都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也許和黛絲諾所說的一樣，是一件的“正常的事情”，她隻好将疑問埋在心底。

“亞隆，你修行過神術，你以代行者的身份随我出去調查結界節點。”

尼古拉斯遞給亞隆一片銀色樹葉，作為這代聖鈴的執掌者，他擁有挑選代行者的權利，代行者不屬于神聖騎士，直接歸屬于聖鈴持有者本人。

亞隆點點頭，他轉頭囑咐阿德勒：“你呆在這裡，如果遇到事情，可以詢問艾莉諾小姐的意見。”

黛絲諾有些不滿：“亞隆，你什麼意思？”

亞隆搖搖頭：“你太冒進了。”

随後看向艾莉諾，艾莉諾苦笑着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安靜站在一旁湯普汀歪歪頭，他的鎖鍊悄然從袖中滑出，像蛇類一樣潛行至艾莉諾腳邊，紅衣精靈突然像個抓住有趣玩具的孩子般嗤嗤笑起來。

艾莉諾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腳邊蠕動，她低頭看去，一條灰蛇蜿蜒地爬行至自己腳下，它吐着鮮紅的蛇信，和銀色鎖鍊糾纏着，像一團詭異的麻繩。

艾莉諾驚呼一聲，隻覺得頭皮發麻。

黛絲諾皺眉：“這條蛇怎麼進來的。”

地下水宮中難免有一些動物，亞隆灑下粉末足以驅逐這些神智未開的普通生物。

——除非有人驅使。

亞隆看向尼古拉斯，尼古拉斯點點頭，拍了拍湯普汀的肩。

湯普汀是森林的精靈，擁有和動物對話的能力，它喉嚨中發出詭異的咕噜聲。

不一會兒，湯普汀擡起頭嗚嗚幾聲，尼古拉斯道：“它的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肚子？”亞隆想伸出手，但是蛇卻謹慎地往後一縮，蛇頭高高昂起，沖着他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灰蛇不允許其他人靠近，僅僅停留在艾莉諾的腳下。

灰蛇冰冷滑膩的觸感劃過自己的肌膚，艾莉諾頭皮發麻，在亞隆的示意下，她還是鼓起勇氣向蛇伸出手，那條蛇順從地翻開自己的肚皮。

艾莉諾順着蛇腹微按，在蛇身冰冷的血肉之下感受到一個硬物。

她下意識擡頭，看向亞隆。

“是什麼？”

艾莉諾有些不确定：“好像是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