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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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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失笑,“你想什麼呢?”

“沒有,我……”燕州急得不行,解釋的話聽起來并不能令人信服,眼前的人好整以暇地瞧他,眉目彎彎,眼眸中霞色之下鋪開笑意。他說,“我沒想對你做過分的事。”

方好點了點頭,忍俊不禁:“嗯,然後呢?”

燕州不想讓自己顯得不正經,岔開話題:“然後,我明天來接你。”

第二天一早方好起床後拉開窗簾,看到樓下停着一輛有些眼熟的車,用手機相機對準了看車牌号,是燕州的車。

洗漱收拾好下樓的時候一輛車穩穩停在樓下,車型她熟悉,駕駛座的車門打開時,後座的車窗降下來,意料之中,有人來幫她提箱子,而向嘉樹揚了揚下巴:“愣着幹什麼?”

餘光裡有人走過來,腳上踩着一雙白鞋,緩緩走來時影子被拉得很長,在他的身影完全覆蓋過她之前,她先嗅到他身上佛手柑沐浴露的香味。

向嘉樹推門下車,看到燕州時先是愣了幾秒,像是完全把這個人忘記了,又從記憶裡逐步篩選重要信息,才猛然間想起,眉頭驟然緊鎖,又很快舒展開。

燕州的反應則比他自然得多,他笑得禮貌又有距離感,“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向嘉樹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收回視線的最後一刻看到他和方好之間的距離,悄然往方好那邊邁一步,“聽說你去做明星了,工作應該挺忙的吧,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小好早就約好了一起去。”

說得非常有道理,還帶有人文關懷,但聽他的語氣又不是這個意思,就好像,如果燕州不走,他下一秒就要趕人。

方好有點頭疼,她沒想到這兩人還能在她家樓下狹路相逢。

“昨天我和方好約好了,我來接她。”燕州提了下手裡的袋子,“而且我還給她買了早餐,可以路上吃。”

向嘉樹在這點上沒有優勢,就換個方向:“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方好覺得如果不趕時間,她可以坐着看戲,但現在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她及時出來制止:“你們可以了,别耽誤了正事。”

她說完推了推燕州的胳膊,說:“車上等我。”

向嘉樹聞言下意識想去拉她的胳膊,但奈何燕州手疾眼快,他隻是碰觸到了她的衣角,方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燕州拉住了手腕,她不明就裡地看向燕州。

燕州現在已經能不緊不慢地胡扯,“你這塊手表好看,在哪兒買的?”

向嘉樹服氣地白他一眼,方好說,“回頭告訴你。”

燕州沒有上車,就在車邊等她。

向嘉樹目光所及的地方總是避不開他,此刻他仿佛化身為巨人,陰影完全籠罩着他,他氣不打一出來:“你們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每天抽出來寶貴的兩分鐘回憶一下,當初他是怎麼輕飄飄地跟你提了分手。”

“嘉樹哥。”方好說話時他擋住自己,一道窄窄的光線晃過來,很快又晃走了,“瓜熟蒂落也需要時間,但是坐在旁邊等,說不定就要看到那顆瓜被摘走。我有點兒貪心,我現在分不清這瓜是什麼味道,但是我不想留遺憾。”

其實這話于他們而言已經不算是隐喻,彼此心裡都明鏡似的。

或許正因為彼此都清楚,向嘉樹才在她背對自己時笑說,“你這樣說,我隻想把那顆瓜強扭下來。”

方好沒有回頭,她隻是說:“你知道那不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在流逝,感情在變淡,榮譽會疊代,時間在倒數,但自由永遠在刻字自己的掌紋裡。

所以方好朝燕州走去,向嘉樹垂頭自嘲地笑了笑,再擡眸剛好撞上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刻,那一瞬他不再憤怒,他看到他和方好之中有人得償所願。

那個人不是他。

副駕駛座上放了一束花,開得正燦爛嬌妍。

方好看到那束花時有些意外,“你還買花了?”

“買早餐的時候路過花店。”燕州說,“覺得很漂亮,比較襯你。”

這附近早餐店很多,但早餐店附近沒有花店,偶爾會有人來擺攤賣花。他不多說,方好就也不戳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方好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吃完的時候,車窗外閃過一家藝術風格很獨特的畫廊。

她想起什麼來:“你之前去方舟,有沒有買過什麼畫?”

“買過。”燕州說,“我家牆上的挂畫就是在方舟買的,但是我一直沒能等到你的個人展——”

方好打斷他,堅持自己的原則:“等到了也不能買,你買了也隻是因為我,不是因為我想表達的藝術。”

“好吧。”他果斷得有點勉強,“那我争取都刻在我的腦子裡。”

方好就笑,用手撥弄着花瓣,用等量代換的方式給他講明白道理:“就像你寫的歌我都會聽,但是我總不能因為這個,買下你寫詞的自由。”

“其實可以。”燕州說得那麼誠摯,那語氣似乎恨不能倒貼錢賣給她,“我願意每天給你寫情歌。”

音樂剛好切到下一首,前奏很短暫,是他們的歌,燕州寫的一首情歌。

她想起某天孟七夕在家裡看洛希極限的采訪,記者問燕州浪漫蕭條主義作詞風格的靈感來自于哪裡,特别摘出來一句——宿雪顔色熱烈,冬日暖陽傾斜,漲起一溪春,你說是夏天遲來的禮物。

她沒有看到畫面,隻聽到電腦裡傳出來的聲音,燕州默了片刻,像是在認真思考問題,但多半是在腦海裡勾勒畫面,一點點潤色,他笑了笑,說,“是因為生活。之前有一次停電下雨,她把傘撐過我頭頂,告訴我那是諾亞方舟,教我用壞情緒換好心情。那之前我沒那麼愛生活,那之後我覺得生活也很有趣。”

記者總結得簡單:“還是因為愛吧。”

音頻裡燕州笑着,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對,沒有愛怎麼寫情歌,總得愛着點兒什麼,記得就愛,刻不到腦子裡就紋在身上。”

從前他眉目間投下的陰影總是帶着一絲郁色,現在眼睫顫抖卻像小狗搖尾巴。現在她在這裡,過去便有如台風過境,被吹得搖搖晃晃。她自然而然昂首闊步地往前走,被自己曾經的真誠拌了一下,心下有什麼情愫陡然宿雪消融成一溪春。

“那我要讓你給我寫兒歌。”方好聽慣了他的情歌,提出一個有些偏門的要求,“唱美聲也行。”

她說着自己都笑出聲來。

燕州也笑,應得爽快,“是你的話也可以。”

他這人瞧着是涓涓細流,實則常給她波濤浪卷的答案,熱情總不會在他這裡冷卻,他看起來冷靜自持,但其實一直保持沸騰。

她的眼睛是讓他失語的湖泊,看着他時像有風拂過,卷起湖水拍在岸上,他随着湖水起,伏,起,落。

燕州望着方好的時候覺得她是出現在白日的月亮,他是不具名海域的潮汐,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因她而起伏。更多的時候他都隻是悄然流動,撫摸不怎麼漂亮的礁石,直到看到了在白日閃耀的月亮,他控制不住地漲潮,妄圖将她的所有都镌刻在每一滴水上,流動不息。

“所以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他問,“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慢慢适應再一次有我的生活,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車停下來,他們兩兩相望,一時無言。

在方好開口的那一刻,向嘉樹敲了敲車窗,蓋過了她本就不高的話音。

她咳了一聲說,“我先走了,我們的事下次見面再說。”

燕州沒有問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他做出和她剛才說話時一樣的口型。

方好聽到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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