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撫向寒玉,這塊玉确實涼寒至極,隻是對我來說隻能說恰到好處。
我心思一動,如果他有心想控制我,最好的做法就是無為,我的熱病發作後讓我不得不依賴他,離不開他。
他的這一行為其實也是也是一種保證,他沒有任何操控我的想法。
難道他真的隻是一個好心的小花妖嗎?
我捧住他的臉,深深地凝視他的雙眼,然後開口說道,“多謝……”
“仙主,無需謝我,我與仙主之間,也沒有這一層關系。”
“這樣的禮物應該不菲吧……”
他看破我心中的憂慮,“仙主不必覺得虧欠我,您不是剛剛幫我打下了一片領地嗎?”
無心無欲的小花妖看起來并不對領地擴張有什麼興趣。
“如果仙主真想補償我一些什麼……”他圈住我,下巴輕輕搭在我的肩膀,“就答應我以後不要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
我能做什麼危險的事,數來也隻有殺蛇妖了。
我覺得小花妖是見識淺薄了,可能還不懂仙主的實力,就算我法力與記憶全失,也不是就真成了普通人。
我伸手拍了拍他另一側的肩,“放心,這蛇妖好解決的很。”
“要是碰到仙主無法解決的人呢?”
“我會逃跑的。”我又不傻。
“仙主……”他聲音有些悶悶的,帶着我不是特别理解的情緒,“你最好能這麼做。”
接下來我們順理成章的做了。這次沒有熱病發作,你情我願,恰如水到渠成,融會貫通。
隻是我晚上被什麼奇怪的夢心悸驚醒,渾身是汗,他熟悉微涼的指尖撥開我的頭發,聲音是剛醒的慵懶,“仙主,可是做噩夢了,還是我沒将您伺候好?”
一瞬間,我對他的存在,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心裡強烈産生某種必須要将他推開的念頭,就好像他本不應該躺在我的身側,同我有這樣親密無間的關系。
可這種感覺去的很快,我依然對夢中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不,沒什麼。”
白發粉瞳,面相清純秀氣的桃花小妖,耐心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撫動着我的後背,嗅着情人好聞的香氣,我情緒慢慢穩定下來,然後慢慢就閉上眼睛在他的懷中,抱着他安心睡去。
第二日醒,桃花小妖不在,應當是為我烹食去了,小妖有不錯的手藝。
我在床上攤了片刻才起來。
一起來就瞧見了窩在角落裡的那隻黑貓,它趴在那裡蔫蔫兒的不動。
這玩意兒看起來沒什麼威脅,我看了一眼,就出門去,吃了點東西,就很積極地拿着鋤頭土鏟,把歪倒的桃樹重新種好。
我想等這裡被破壞的地方修複好,也許就可以考慮把旁邊的蛇妖地盤也規劃進來了,未來要給弄小桃花一塊大大的地方,讓他住得舒舒服服的。
不過我擡頭看,問旁邊的桃花,“無淵谷内是沒有太陽嗎?”
我醒來都不知道多少日了,至今都沒見過陽光,這實在奇怪的很。
他聞言眼裡閃過什麼,然後說,“不是,以前是有的。”
“不錯自從仙主從天上掉下來那日之後,就不再有了。”
聞言我眨了眨眼,擡頭看着天上陰雲密布,密不透風,看得久了就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就好像有什麼無形之手要把天地遮擋,再捏握起來,揉成一塊混沌不清的泥團。
我的腦袋又痛起來。
無論如何都無法繼續勞作,桃花妖扶着我回去,給我按着穴位,我在舒适中昏睡過去。
隻是沒睡多久我就醒了,手背貼在額頭,頭痛和熱病,還有時不時的心悸,我身上的毛病真不少。
我靠做,邊上是桃花妖提前為我準備的一杯安神茶,我喝了以後擦擦嘴。
看到那黑貓還在,和早上的姿勢一模一樣。
我走過去,把它抱起來,它身體冰涼,以為它已經死了,想着趕緊埋土增肥,免得屍體在這發臭把小桃妖的地方弄髒。
哪知這黑貓慢騰騰地動了一下,奄奄一息地動彈後,輕輕喵嗚一聲。
竟然沒死,我即将踏出結界的腳步停住。
我倒還沒有活埋的癖好,把它放在桌上看,它主要是前腿受傷,瞎了隻眼,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小肚子一起一伏,雖然慢近于無,但至少是活着的。
我起初不搭理它是以為看起來很有善心的小桃妖會治療它,結果這黑貓趴在窩邊兩天多了他也一副沒看見的模樣。
我隻好拿出療傷的藥瓶,把紗布剪開給小黑貓的前腿裹上。
它全程不掙紮,用完好的那隻藍色眼睛看着我。那隻眼睛放在貓的身上有點奇怪,一般的貓應該是豎瞳,它卻是橫瞳,看起來實在反直覺。
按照小桃妖所說,無淵谷内的妖族種類繁多,也許隻是其中一種,不足為奇。
隻是看到它獨眼的樣子,不由想到了自己最初落魄時,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給去給它端了點清水,它舔飲了一會,把頭離開了盤子,表示喝飽了。
我不由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活下來就好。”
它擡起頭,看了我一會,似乎把我當成了可以信任的對象,舔了舔我的手心後蜷躺下去休息,尾巴尖兒輕輕拍着,擺出安全無防的姿态。
這隻來曆不明,能夠變成武器的貓,是什麼特殊的妖種嗎,但既然能被蛇妖追殺逃竄,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太大本事的……
這也是我放任它在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