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鈴平複好後,開口道:“這裡面也有我的一道魂魄。”
幽夜驚喜,這枚魂鈴裡面竟然也蘊含着她的魂魄,隻是它一直在他的手中,他卻從未感應到,他道:“确有嗎?”
月鈴點點頭:“我能感應得到。”
幽夜笑道:“那你在此融合吧,我替你護法。”
月鈴聞言,盤膝坐在床上,她運轉周身靈力,試着将魂鈴中的魂魄融合,幽夜擡眸看了看,大手揮手,周圍頓時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月鈴的靈力這才沒有溢出。
紫月變幻了兩次,淵若來此向幽夜禀報了幾次,眼見大婚之日将近,月鈴沒有半點要結束之意,幽夜看向淵若,神情冷漠:“延遲。”
淵若雖有勸阻之意,但一切必須以王的意願為主,他道:“是。”
正在此時,月鈴的眉頭緊鎖,幽夜感覺到陣法内有着大量的靈力亂竄,他站起身,穿過陣法,月鈴的嘴角已經開始溢血,幽夜蹙眉,他幾番掙紮後,還是施用幽靈之靈嘗試幫她穩定。
倏爾,月鈴面前漂浮的魂鈴在感受到這股力量後,它猛然沖向幽夜,飄浮在面前,月鈴驟然睜眼,她捂住胸口,臉色蒼白。
見狀,幽夜快步當前,他坐在月鈴的旁邊,伸手扶她,月鈴擦拭嘴角的血迹,道:“失敗了。”
幽夜:“為何會這般?”
作為魂魄的主人,融合自己的魂魄,怎麼還會遭到反噬。
“它不認我。”月鈴低聲說道。
魂鈴見幽夜沒有理它,它主動漂浮在他面前,月鈴看了看,她苦笑不已:“它好像,把你當成了它的主人。”
幽夜伸手将它握在手裡,放在月鈴面前:“可,這本來就是你的。”
月鈴:“也是,它在你身邊待了千年,忘了我的氣息很正常。”
幽夜:“現在怎麼辦?”
融合不了魂魄,月鈴也很苦惱,她沉思片刻,“無妨,過段時間,我去問個人,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幽夜看着手心的魂鈴:“那它怎麼辦?”
月鈴淺笑:“既然它認了你,便由你替我保管吧。”
幽夜跟着笑了笑,收好,他貼心問道:“餓了嗎?”
月鈴這才意識到自己融合了許久,她道:“過了多久了?”
幽夜逗弄道:“也沒多久,就是,差一點,大婚就要延遲了。”
“大婚?”
“是啊,就在明天。”
月鈴慌亂站起身,“那是不是來不及了,我還沒怎麼準備呢。”
幽夜看着她慌亂的樣子,眼眸中滿是寵溺,他笑道:“不用擔心,這些都不用你準備,你隻需要等着,明日好好出嫁便是。”
月鈴半信半疑,她望着幽夜:“真的?”
“嗯。”
淵若不知道從何退了出去,這時帶着一衆婢女緩緩走進來,她們雙手端着盤子,将一道道整齊放在桌上,幽夜牽着她手,眸光溫柔似水:“走吧,吃飯。”
大婚當天,月鈴起得很早,數十名婢女在殿中忙前忙後,她坐在梳妝台前,婢女為她上妝,她看了看端上了的發簪頭飾,她道:“這些似乎與我當時試的有些不一樣。”
其中一名婢女道:“回禀娘娘,那日隻是試妝,不能完全作為正妝,更何況那被王上瞧了去。”
月鈴心裡道:那不是白白試了嗎,也罷,左右這些也隻是今日帶着。
“娘娘,請上轎。”
月鈴未曾想到,幽夜竟然都能把轎子安排到位,她坐上去,轎内有顆大的夜明珠,月鈴可以清晰看見轎内的境況,紅色的簾子,紅色的坐墊,每一處都被紅色浸滿。
“娘娘,請下轎。”
月鈴掀開簾子,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轎子。
映入眼簾的是,兩排夜明珠整齊排在兩旁,中間是一處紅毯,周圍沒了暗紫色,她淺淺擡眸,是皎潔的月。
頓時,她心底暗暗發笑,敢情幽夜昨晚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變着法子說借用她的月之靈力,就是為了這個。
幽夜站在上方,深情看着她,那是一座高台,淵若站在下方,羽連站在下方,還有其餘的高等的幽靈按着階梯整齊站立着,不需要旁人的解釋,她便明白,這些錯落有緻的階梯,暗含的等級各不相同,除了幽夜站在王座前方,低點便是淵若,其次便是羽連,伏堯,以此類推。
婢女弓着身,似乎她們沒有陪同上前的打算,月鈴明白,這是要她獨自上去,她輕輕擡腳,一步一步邁上階梯,幽夜動了動,他望着向前走來的女子,目光柔和,霎時,他看了看階梯,又看了一遍月鈴,毫不猶豫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