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景扶撐着自己頭,一旁的太監見狀,連忙問道:“陛下,奴才令人備好了醒酒湯,這便讓她們送來。”
軒轅景擺手:“不必了,朕走走便好。”
他是中途離席,等會還需要回去,若是皇帝不在了,這個宴會還如何繼續下去。
月鈴擡頭看着墨色的天空,甯靜,美好。
軒轅景走了一段路,覺得酒也醒的差不多,是該回去了。
他擡眼看着前方,是個女子,是同朕一樣偷溜出來的嗎?
太監見狀,正想喊聲,卻被軒轅景制止了,“你這裡等着,朕自個去瞧瞧。”
軒轅景緩步上前,月鈴頃刻之間便察覺到了,她安靜站在原地,等到他靠近時,她猛然拔下頭上的簪子,向他脖子刺去。
幸得軒轅景反應夠快,敏捷轉身,與她過了幾招。
“好武力!”軒轅景感歎道,“不知是哪位将軍家的姑娘?”
夜色朦胧,銀色的光輝灑落在月鈴的身上,清冷皎潔的面容,明亮剔透的眸子,仿如出塵的仙子。軒轅景愣了愣,這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月鈴冷聲道:“你是誰?”
但很快,她便認出了他身上的衣服,龍紋……
月鈴微微蹙眉。
軒轅景尴尬咳了聲:“抱歉,是朕……我冒犯了。”
月鈴正要轉身離開,他猛然牽住她的手,“你叫什麼名字?”
月鈴震驚,全身透着冷漠,正想掙開他的手,北夜怒道:“給我松開!”
軒轅景忙地收回手,北夜來到月鈴旁邊,迫切問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月鈴搖搖頭,她輕聲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軒轅景看着兩人如此親昵,頓時便明白了,他心中惋惜,罷了。
丫鬟和木蝶趕來時,木蝶跑向月鈴,“小姐,你這是?”
“他,輕薄于鈴鈴。”北夜眸中陰寒,仿如無盡的冰窟。
軒轅景道:“都是誤會。”
木蝶握緊拳頭,正想朝軒轅景揍去,丫鬟看清了人後,霎時間臉色都變白了,她慌亂跪下,大聲道:“拜見陛下。”
木蝶的手愣在空中,她驚道:“你竟然是皇帝?”
月鈴:“小蝶,不得無禮。”
木蝶收回手,月鈴微微屈身,算是對皇帝的尊敬,“若陛下沒有旁的吩咐,我們就告退了。”
她拉着北夜的手,即刻離開,木蝶也趕忙追上去。
“奴婢告退。”
軒轅景笑了笑:“真是個有趣的姑娘,罷了。”他總不能拆散一對有情人吧。
木蝶回到營帳内,氣呼呼的,說好的打獵,這下全泡湯了。
北夜陰沉着臉色:“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他憑什麼可以牽鈴鈴的手。
月鈴溫聲道:“我又沒事,不用在意。”
“不行,”北夜咬牙切齒,“你以前都不讓我牽的。”
月鈴這才意識到北夜吃醋了,她輕輕一笑,哄道:“現在,我讓你牽回來,想牽多久便多久。”
北夜仍然是沉着臉,并沒有因此過去,月鈴站起身,在他的額間輕輕一吻,她笑道:“現在,是不是該解氣了?”
木蝶捂住眼,沒眼看,她還是出去吹吹冷風吧。
北夜難得笑了笑,他勾了勾唇:“這怎麼行。”
“嗯?”
北夜猛地按住她的頭,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熱烈的氣息萦繞着月鈴,她被吻得喘不過起來,臉上紅了一片。
正當她想批評一頓北夜時,北夜眸中發着星光,他緊緊看着她,目光灼熱,月鈴咽了咽口水,這也太明顯了吧。
“鈴鈴,我會對你好的。”北夜抱住她,鄭重許諾。
月鈴怔了怔,她緩緩閉上眼睛,享受着他的體溫。
罷了,就由他任性一回。
與此同時,另一處營帳内。
“娘娘,你怎麼起來了?”丫鬟小綠把手中的盆放下,上前攙扶床上的女子。
“啪!”女子朝小綠的臉狠狠扇去。
她怒斥道:“滾!”
小綠止住眼中的淚水,委屈不已,“是。”
女子怒目圓睜,抱起床上的枕頭就扔,她咬牙切齒,心中憤恨,“軒轅景,我死也不會放過你!你休想得意!”
霎時,她抱起自己的頭,腦袋裡仿佛有萬隻蟲子啃咬,一點吞噬她的意識。
良久,她才慢慢停下來,伮從黑暗中走出來,聲音平淡:“怎麼樣?”
林心瑤看着他,慌亂下床,哪知力氣不足,她狼狽跌在地面上,她爬在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褲角,她祈求道:“求求你,幫幫我,我……我不想死。”
伮俯視着她,眼裡全是蔑視,“你中了毒,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不要在存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至少現在,你還能死的安詳些,還有你的家族,你不想報仇嗎?”他頓了頓,“明日,你将再無出宮之日,這是最後的機會。”
林心瑤緩緩松開了手,“告訴我,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