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穎的照顧下,千銘言的傷勢逐漸愈合,兩人之間也發生了些微妙的關系。
千銘言事情繁多,待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就不能再停留了。
韓穎心中略感不舍,這麼久來,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多一個陪她聊天,陪她下棋。
千銘言道:“我不會離開,每過三日,我會重新回到此處,你,願意來嗎?”
韓穎錯愕看向他,她笑了笑:“好,我會來的。”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秋去冬來,他們彼此都不說,但卻在彼此心底的最深處烙下了深深印子。
月鈴目睹着他們溫馨的相處,不由有些動容,看得出,千銘言還是很喜歡韓穎,又為何娶了韓婉?
她思量着,眼前的幻境頓時切換了場景,這是?
韓穎把手放在胸前,臉色緊張:“你當真要去?”
千銘言頓了頓,随後點了點頭:“我必須去。”
韓穎微微低頭,這麼久了,她又怎麼不會明白,他,不是位普通公子,這次要去的地方,乃是暗域的兇險之地,不論他是不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韓穎都希望他能夠安然無恙。
千銘言取出一枚玉佩,他放在韓穎的手心,“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我把它送給你。”
韓穎慌忙道:“不……不行,這是你母親的遺物,又怎麼能随意贈人呢?”
千銘言擡眸對上她的眸子,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們旁邊來回穿梭,他們靜在原地,仿佛能感覺得到彼此間心髒的跳動。
千銘言猛然抓住了她手,他激動道:“于我而言,你從來就不是随意之人,”他把她的手小心翼翼放在心口,“現在,你明白了嗎?”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韓穎猛然收回手,臉刷一下就紅了,跳得太快了,她支支吾吾開口:“我……我會好好保管這枚玉佩,你……你路上小心。”
“如果我順利回來的話,你可願意嫁與我?”
韓穎錯愕擡頭,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若回來,就去你家提親。”
韓穎正想開口,卻被千銘言用手抵住,“你現在不必答我,這段時間,你好好考慮,回來,我再向你讨要答案。”
說罷,他潇灑轉身,獨留韓婉發愣。
自那次以後,韓穎每日都會坐在窗前,仰首以望。
“小姐,夫人今日又為你議親了,是位好人家,在朝中有不小的聲望呢,不要等那位公子了,說不定,他早就不在了。”素心一直守在韓穎的身邊,又怎麼不會明白,小姐要等的是何人。
“替我回絕了母親吧。”韓穎擡眼看了一眼窗外,坐回床上,側過身緩緩躺下。
“小姐!”
素心沒有等到韓穎的回答,急地跺了跺腳,小姐怎麼就是不開竅呢,這都五年了,若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可是小姐又不讓提,她隻能把話默默咽回肚子裡。
再後來,韓穎又等了五年,這一次,她終于迎來他的消息,當她歡喜跑出去想要與他相見時,卻被韓夫人攔了下來。
隻是因為她的心上人是九玄高貴的皇子,換而言之,她是庶女,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皇子。
韓婉在屋中來回徘徊,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毫無存在感的韓穎竟然有朝一日可以飛上枝頭變成鳳凰,這怎麼可以,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發生。
“娘,你快想想辦法,難道你真的想要那個賤人嫁給三皇子嗎?”她拽着韓夫人的衣袖,着急說道。
“那當然不會,我絕對不允許那個小賤種活得比我的女兒好。”
“可是三皇子已經來提親了,我們總不能拒婚吧?”
“拒婚不成,若是皇子怪罪下來,不是你我可以承擔的,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有利于韓家,老爺也是樂見其成。”
“不行,不行,”韓婉嬌縱跺跺腳,“我不允許她過得比我好,更不許她嫁給三皇子。”
“好了,婉兒,再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韓夫人目光陰寒,既然這個賤種擋了婉兒的路,那便不要怪她了。
夜晚,韓夫人便換了副嘴臉,她命令下人打開了韓穎房門的鎖,韓穎見狀,立馬站了起來,韓夫人來到韓穎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臉色柔和:“孩子,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是我不好,一時之間,考慮不周,你若是想要去見三皇子殿下,我絕不攔你。”
韓穎謹慎看向韓夫人,韓夫人一向視她為仇敵,如今這般客客氣氣,實在難以相信。
韓夫人拉着韓穎挨着凳子坐下:“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确實有些匪夷所思,平日裡我那樣待你,你不信也是正常的。”
“說來也是愧疚,這些年我一直對你的母親耿耿于懷,全然是因為她趁我不在爬上了你父親的床,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能怪她,老爺是何等性子,若非他是強迫你母親,怕是也不會有以後的事。”
韓穎一時不知所措,這還是韓夫人第一次如此平淡認真同她說一件事。
“婉兒被我養的嬌慣了些,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向來聰慧識大體,想來不會同她一般見識。”
“母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