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這半枚玉佩後,紀玹安心發怒放,“好,我一定聽話,你們忙完就帶我去,不能食言。”
“好。”
至那以後,紀玹安老實多了,都不主動爬牆了,府上日子過得還算相對安定。
最近天氣尤為暗,出門的次數也少了,“我今天一定要去,”紀玹安按耐不住了,見韓穎這件事一拖再拖,他都好些日子沒有見她了,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去,甭管爹娘同不同意。
“不行啊,夫人說了,現今不妥,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去,好不好?”下人直接抱住了他的腿,說什麼也不讓他邁出府中半步。
“你們放開我,我一定要去,誰也不能阻止我,”紀玹安一點也不想在等了,他急道,“你們再不松手,我就動用靈力了。”
“不要,小公子,除非我們死了,否則,你休想邁出這府外半步。”下人死死拽住,絲毫沒半點商量的餘地。
“你們……”紀玹安怒了,直接動用靈力,把他們全部定住,自己趁此解脫出來。
“我走了。”
他招招手,就要離開,正在此時,府上大門打開,是母親!
紀夫人面色難看,她快速走到紀玹安旁邊,迅速拉起他的手,打開暗室的門,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以後,小公子就交給你了。”
縱使小玹安也能察覺到母親的不對勁:“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紀夫人抹去眼旁的淚水,溫柔在兒子的額間落下一個吻,她道:“安兒,母親和父親犯了一個錯,需要受到懲罰,以後,你隻能靠自己了。”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可以勸住野心勃勃的老爺,與北襄勾結,亂臣賊子,叛徒,多大的罪名啊,今日,紀家必遭滅門。
“娘,我不走,到底發生了什麼?”紀玹安雖然調皮貪玩,但并非不明事理。
“你要記住,你是南州商戶紀念的兒子,與我們毫無瓜葛,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
“娘,你在說什麼!”紀玹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母親。
“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最後再看了一眼兒子,重重關上了大門,眼眶中的淚水如同滾滾落珠不斷滑下,她癱軟在地,她默念着法咒,雙手交織在胸前,頓時她的周圍便燃起了熊熊大紅。
自今日起,九玄的朝堂便不存在紀家。
大火蔓延,吞噬了她的身軀,慢慢地席卷了府中的每一個角落。
紀玹安在得到父親叛亂殺頭,母親葬身火海的消息,如跌地獄,一時之間,紀家,唯剩下他一個。
他不顧丫鬟的阻攔,跑回了府中,而此處,盡是大火留下的殘迹,眼淚成股留下,他嘶聲呐喊道:“爹,娘!”
這一次,沒有任何回應,将來,也不會再有回應。
大量的官兵朝這邊走來,丫鬟強忍痛苦道:“小公子,你如果不想夫人的心血白費,就振作起來,不要白白丢了性命,來年你還要為老爺夫人燒紙錢。”
在丫鬟勸說下,他緩緩起身選擇了離開此處,剛行走不遠,就碰上了一名身穿戰袍的将軍,紀玹安認識他,是與父親交好的路将軍,如今後有追兵,前有路将軍,難逃此劫,丫鬟跪下磕頭:“路将軍,看在與老爺的交情上,求你放了小公子吧。”
小玹安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問道:“路叔叔,我爹真的做了叛軍嗎?”
路将軍于心不忍,這是多小的孩子,他道:“是。”
紀玹安咬住下唇,目光渙散。
“你們走吧,這次,我就當沒有見過你們,衆将士聽令,原路返回。”路将軍大聲呐喊道。
“謝謝。”丫鬟牽起紀玹安的手向前方不斷跑遠。
路将軍終是歎了口氣,領着将士們回去了。
紀玹安躲在山洞裡,丫鬟前去尋找食物了,他蜷縮着身子,默默抽泣。
眼前走來一名女子,她面容冷清,一襲淡藍色的紗裙,額前還有這淡藍色的蓮花印,她蹲下身,溫聲道:“孩子,你怎麼一個人在此處?”
小玹安知道很多不能說,他哽咽道:“後面有壞蛋在追我。”
“姐姐送你一件東西,它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樣貌,到時候他們欺負你,你就變成怪物去吓他們好不好?”
她把指尖放在額間,一道淡白色的光芒就落在上方,她輕輕劃過他的額前,白光便飛入他的身體。
“好了,别哭了。”她摸了摸他的頭,“姐姐還有事要走了。”
“謝謝姐姐。”
她露出淡淡笑容,化成藍色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