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了具體的車牌号之後,柯景堯立刻将車牌号發給尤珍那邊,讓她調出該車的駕駛方向。
尤珍那邊一直在随時待命着,在收到他的消息後立刻着手調查,很快查到了車輛的行駛方向。
“柯隊,車子從加油站出來仍舊往東走了,但那邊再往過走就是一些農地了,基本沒有監控了。”尤珍道。
柯景堯之前看到這邊的情況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聞言沒說什麼。
挂了電話之後,繼續往東追去。
越往東走路越狹窄起來,到最後隻留下僅可允許一來一往兩輛車車穿行的通道,道路兩側都是農地,種滿了各種菜、果樹,尤其是穿過一片玉米地的時候,兩邊密密麻麻的玉米稭稈在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整得和柯景堯一起過來的幾個刑警都有些緊張。
更讓他們緊張的還在後頭,穿過玉米地之後,視線逐漸開闊起來,但走了好一陣,幾人才發現,那些地裡一閃而過的凸起好像是墳包?
有人定睛瞧去,“哎呦,還真是墳包!這兩人大晚上的往這邊跑也不害怕啊?”
有人馬上接話,“這種亡命之徒哪有什麼害怕的,都敢殺人了哪還會害怕這些。”
柯景堯沉默地聽着他們聊着,一邊開車一邊注意周圍的環境。
大約又走了一公裡多的距離,他終于看到了目标車牌。
那輛車停在路邊,柯景堯油門踩到底,沖上前然後又停下來。
此處仍舊屬于墳地,那兩人大約是尿急,随便找了個地方就解決了,剛提起褲腰帶來,就聽見其他車的聲音,扭頭一瞧,眼看着幾人沖他們兩人過來,二人想跑已經來不及。
因此就被柯景堯他們抓了個現行。
其他人把兩人提到車上,柯景堯奪下兩人手中的鑰匙,打開車門檢查。
兩個大皮箱已經不見蹤影。
剛才在加油站時,他們也已經檢查過那輛面包車,也并沒有見到那兩個皮箱。
而且據加油站的員工描述,他們是看着對方将皮箱提上車的。
所以現在那些皮箱到了哪裡?
柯景堯上車,冷聲發問:“皮箱呢?”
被抓的兩人一個比一個會裝傻,反問道:“什麼皮箱?我們不知道,還有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總不能是因為我們半夜在墳地尿尿吧?也沒人規定半夜不能在墳地尿尿吧?”
壓着兩人的刑警将兩人意圖掙脫的手铐上,呵斥一句,“老實點!”
柯景堯把車鑰匙扔給了其中一位刑警,吩咐道:“将人先送回公安局,回頭我親自問。”
幾個刑警應聲,也都懶得和那兩人耍嘴皮子,留下一句“有什麼話等着回公安局再說吧”就轉身沒入了夜色裡。
柯景堯在四周大緻看了一圈,沒發現皮箱的影子,猜測兩人應該是将皮箱半路放下。
這邊路實在是太黑,就算想找一時半會兒估計也很難找到,他想了想轉身回到車上,然後把那輛被搶劫的車一路開回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已經是半夜兩點,尤珍見他進來騰地站起身來,神色肅穆,“柯隊,佳哥他們已經帶着人進去了。”
柯景堯點了點頭,然後把車鑰匙遞給她,“這是被那兩人搶劫的車,明天早上你聯系一下失主。”
尤珍點頭,“好的我知道了柯隊。”
柯景堯想了想又道:“這邊暫時沒你什麼事了,回去休息吧。”
之前精神高度集中還不怎麼感覺到累,這會兒被隊長這麼一說,還真感覺困了,因此尤珍呵呵一笑道:“行柯隊,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兒你再打電話。”
柯景堯點頭,然後擡步進了審訊室。
兩個審訊室裡一邊關着一個,像是經過商量一般,兩人如出一轍的吊兒郎當樣,一會兒看看這兒,一會兒瞅瞅那兒,就是不正眼看警察。
柯景堯先随便進了一間,先前的刑警已經問過名字,他擡眼瞥着屏幕,坐下後随口說了句,“李龍?你爸媽給你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大約是想着望子成龍的吧?”
李龍把身子往後一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注視着他,“我說這位警官,想問什麼你直接問就是了,不用在這兒虛頭巴腦的,反正我也不會說。”
和他說的一樣,這一晚上他确實什麼都沒說。
不管問什麼都是三句話:
“不知道。”
“不清楚。”
“不想說。”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這倆一看就被特别培訓過了,倆癟犢子,要不是深呼吸了幾口氣我真怕我忍不住打他倆!”有暴脾氣的刑警忍不住道。
“我都不知道說這倆人是臉皮厚呢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呢,證人都說了他們帶着刀,非跟我說是借的車,沒刀,後來又說就算有刀也是玩具刀,吓唬人的,也就是現在警察素質高,擱以前這種人早被‘教育’了。”
一通折騰,一看表已經快要四點鐘了,柯景堯讓其他人先去眯會兒,自己守着審訊室。
等到六點左右,蔣譽銘和姚軒那邊還是沒傳來消息,他想了想先打了電話過去。
“把那個小賣部的老闆帶回警局,診所那邊讓蔣譽銘帶人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唐佳和史文亮,一會兒你們先回警局。”
雖然這麼說,但他猜測唐佳和史文亮很有可能早就不在診所裡了,不然這一晚上不會這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