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沒有歪心思,何秋又如何能勸得動她。
在此之前,顧念晚認為做人要善良,她也一直在揚州城有着各色的美名,可是經曆了這件事後她卻知道了,有時候善良用的不好,會害了自己。
有些道理還是要經曆過才能明白。
她不是聖人,難做到隻為他人着想,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别人,她算是明白了,這樣的好相與和好說話隻會讓有心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自己。
也是剛剛經曆了這樣的事,心裡的驚吓還沒有徹底消除,她難得的當着下人的面對着宋淮安嬌嗔,也有些埋怨的意味,“我若不是嫁給了你,我與她是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的,真正的歸根到底,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也是因為我是你宋淮安的夫人,既如此她的事我不管。”
趙蔓聽顧念晚這樣說心裡大驚,意思是自己在她這裡是走不通的,她把自己交給了宋淮安這個根本不認自己的表弟。
她也知道這次她做的太過了,她抱着顧念晚腿上的手緩緩的松開了,卻也還是沒敢碰宋淮安。
磕在地上的頭砰砰作響,好像這樣就能讓面前站着的兩人看到自己的後悔,再次擡起來的時候,額頭已經紅腫出血了。
被按在門口地上跪着的翠仁瞧見了,哭着喊:“夫人!”
這是這麼多年宋淮安第一次正眼看她,隻是看向她的眼神好像在看招人厭惡的畜生一樣,“這麼多年你仗着與我有些親戚關系,在各事上都行了不少的方便,這些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即便是這樣對你來說也已經是很好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知足。”
趙蔓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隻聽到什麼就應什麼,于是連連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往後再也不敢了。”
可是當那如閻王般的聲音再次想起的時候,徹底讓趙蔓死了心,“可惜啊,沒有往後了。”
什麼意思大家都懂,不過是步了何秋的後塵罷了。
無論身後的趙蔓再怎麼撕心裂肺的喊,帶着顧念晚下樓的宋淮安頭也沒回。
有些禍患隻有斬草除根了,才能真正的讓人放心下來,宋淮安也一向是這樣辦事的。
海松找了一番,将也已經醒過來的春桃給往回帶了。
上了馬車,宋淮安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将顧念晚從上到下的查看了一番,“身上有沒有那裡不舒服?”
顧念晚搖了搖頭 ,“沒有不舒服,她還沒來得及動手你就來了。”
宋淮安聽方才顧念晚跟自己說的趙蔓的那一番話,也知道是有埋怨的意味的,此時馬車在寂靜的路上走着,宋淮安覆上了顧念晚放在腿上的雙手,“對不起。”
趙蔓接近她就是因為她是他宋淮安的夫人。
顧念晚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而且事情已經都解決好了,于是顧念晚說:“好了,都過去了。”
見宋淮安還盯着自己,顧念晚便打岔道:“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竟來的這般及時,别又是猜到的啊。”
顧念晚說話的語氣輕松着。
宋淮安聽她問自己,這才動了動方才一動不動盯着她看的目光,沒什麼情緒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就是感覺到了。”
也不怪他事情都已經解決好了他還是這副沒緩過來心有餘辜的模樣,抛開别的不說,若是今晚真的讓何秋得手了,他該怎麼跟顧家交代。
不知為何,顧念晚愛極了宋淮安這個模樣,她還從來沒見過呢,他能這樣,也是因為他将自己放在了心上,這些顧念晚是明白的。
于是她仗着宋淮安現在事事順着自己的時候,将手從宋淮安的手裡抽了出來,轉而大着膽子去捧他的臉,即是誇他也是逗他:“你怎麼這麼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