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清醒,不再像剛起身腦子朦胧那樣憂怨,擡起頭來面對周炎,神色帶着恨意。
瑪爾這樣一個在情場中長大的女人,最懂他們之間流露出的情愫。
她不太高興,但還是很有眼色讓位,“你們的事情先解決,弟婦,我晚點再來找你。”
說罷,瑪爾也不等姜挽抒回答,兀自離去。
而姜挽抒複一次被男人拉進屋。
她不願,手卻被周炎緊緊抓着。
她被迫坐在木椅之上,眼睜睜看着男人将手上拿着的大碗羊肉放在她面前。
周炎兩掌稍壓過姜挽抒兩側太陽穴,施加力道控制住她的頭讓她視線往桌上羊肉轉移。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先把這羊肉吃了,充充饑。”
太久沒有食物入肚,姜挽抒的胃早已麻木,現下一見那香噴噴飄着香的羊肉,倒是開始餓了起。
她沒有管周炎的控制,咽着口水,肚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可即便如此,姜挽抒還是忍着餓,好似在向周炎抗争。
她别過頭,不再想要看着羊肉一眼,下一秒頭複被周炎扭過,
周炎自然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而對他這樣反常,瞧着她那張嬌妍如花的小臉垂眸,
“是你自己突破我的底線,我也說過你要是逃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現在我隻是要回屬于你的懲罰,遠遠比之前我和你說輕的多,你這是忌顧我給誰看呢。”
周炎這話說得不随意,如鼓點般次次打入姜挽抒心弦。
這下,姜挽抒也不再矜持了,也不需要任何輔助的用具,學着草原上漢子吃東西的方式直接上手撕下一塊羊肉,塞入嘴中。
羊肉味鮮美帶點辣味,是周炎趁着羊肉還新鮮時灑入一點胡椒的效果。
胡椒很好的中和了羊肉入口的膩味,滿口都塞滿了羊肉,旋轉在舌尖之上,實在是太香了。
少有用過這樣方式吃東西的姜挽抒在嘗到大快朵頤的美味過後瞪大了眼珠,又是塞下一點肉入口。
她邊吃邊想,最好周炎見她這樣醜陋的吃樣會厭棄她,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男人的關注。
可她哪知周炎反而更愛她這種模樣,趕忙松開固定在她太陽穴上的手,像模像樣捏上她的肩膀,按上幾按。
聽說有了魚水之歡過後的女人總會有那麼幾個地方酸軟,到底是他強迫,他生憐憫之心。
“雖然不理人,但能吃這還差不多。”見她吃得十分香,周炎心情愉悅起。
男人的手倏地接觸到姜挽抒的肩膀,溫香軟玉在手,讓周炎不禁憶起那讓他癫狂的場景,實在是太爽,爽得他身心酣暢淋漓。
他的手不受控的往姜挽抒肩膀下三寸移去,晃眼間就被姜挽抒一句話打斷。
“周炎,我不知道你們草原上的飾品要怎麼佩戴。”姜挽抒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想讓周炎的手接觸她。
果不其然,周炎被她這話一說,回身走到放瑪瑙正圓紅水滴頭飾的方位拿起,複回姜挽抒身前。
“終于願意和我說話了。”他莫名覺得驕傲,審視着姜挽抒披頭散發的樣子,很是自然拿過木梳,獨自為她梳起發。
他的手碰上姜挽抒的墨發,姜挽抒還是失算想要阻止,又瞧見自己手上滿手油漬要是在拉扯周炎的時候不小心将油漬蹭在發上……
一想到,姜挽抒立馬收回手,任由周炎搗鼓着。
他這是第一次為姑娘編發,并不太懂,雖頭發編織得松垮,但勉強也是能看。
他憶着瑪爾常日佩戴這瑪瑙正圓紅水滴頭飾的方法将其往她頭發兩側挽去,不過一會,一把帶着銅色的小木鏡中映襯出女人的面容。
她穿戴草原服飾倒是不違和,和第一次見她穿草原服飾一般動人,其中不知是因為什麼都原因,現下姜挽抒眼中所吐露出的神愠相對比從前更勝一籌。
要是打破砂鍋也要說到底,便就是她眼角眉梢多了些成為真正女人後的妩媚風情。
周炎當然不會察覺到這麼細緻的變化,隻是傲嬌擡頭,“我的阿佳,越來越漂亮了!”
姜挽抒被周炎猝不及防誇了番,吓得入口的羊肉咽喉,讓她咳了好幾聲。
她紅着眼角,放下已吃飽過後手中的羊肉。
她沒有說什麼,周炎也不自找沒趣,在給女人編織好頭發後打了盆放了料的清水,親自見她洗幹淨手後,拿起盤子悻悻離開。
在帳門就要落下之際,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叫阿姐過來。”
姜挽抒沒答,隻是将自己已經幹了水的手貼上周炎給她編織辮子的尾部,拆下其中紅繩。
她照着面前的木銅小鏡,重新再為自己編織一遍。
在她編好辮子過後,恰巧瑪爾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