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明确的資料顯示天宮屬于彭格列,但從過往可查的記錄顯示,天宮剛入圈子時搞砸了幾筆生意,客戶想追究他的麻煩,都是由彭格列現任首領——十代目,沢田綱吉出面擺平的。之後與彭格列有關的活動,或多或少都能看到天宮的身影。
投出的熒幕裡,亞洲人長相的黑發青年面容清減,薄唇微抿,看上去既孤傲又不好接近,明明和剛才在監控裡挑釁的人長着同一張臉,氣質上卻判若兩人,就像......就像一對雙胞胎,不,應該說是兩極,完全不敢相信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一個人有這樣極端的轉變。
“不過根據以前記錄顯示,‘天宮’是個獨行俠,都是一個人出任務的。”
維托聽到這話,倒是舒了一口氣,冷笑道:“一個人也敢來湊熱鬧,看來彭格列的人要折在這了。”
“boss,不要小瞧他。”聽到了“天宮”這個名字,羅德忽地想起了曾經有位朋友接觸過天宮,并對他的殺手生涯做出了極高的評價。
——天宮那個男人,是不折不扣的毒蛇,是會随着環境改變的毒蛇,他會悄無聲息地埋伏在暗處,等待最好時機亮出獠牙吞噬獵物。羅德,如果有一天你服務的客戶不幸是他的任務目标,千萬不要小瞧他,因為他一個人,就抵得上一支世界頂級的作戰隊伍。
那時,他的這位朋友作為保镖保護某位武裝自治的自封王,在東亞某地圈地自建了一個王國,然而新國還沒有成立到一個月,自封王就被不知道誰刺殺了。
看着羅德驚疑不定的眼神,朋友點了點頭:“對,就是天宮。”
......
羅德羅德沒有隐瞞,把這件事如實的告訴了維托。
不知道武裝島的總體防禦比起一個單獨的自治國來說如何,但行事謹慎一點,總歸沒錯。
自治國國王被刺殺的消息維托也聽說過,他愣了一秒,一改剛才的輕慢:“給我安排彭格列的電話!”
他的秘書為難:“boss,彭格列的電話恐怕我們......”沒有權限。
作為世界上影響力最大的mafia家族之一,哪怕維托現在已經積累了十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财富,但還是不可與之并提。
震怒過後,維托顯然也想清楚了這點,氣勢一下子弱了,他忽然想起自己最近才得到了一個軍火研發資料,本想高價賣出去,現在看來,彭格列也是個好買家。瞬間硬氣起來:“去把前陣子的那份軍火資料拿上來,然後給彭格列打電話,就說我手上有張彭格列很感興趣的軍火方子,問他們想不想做這筆買賣。”
秘書:“是。”
......
意大利·西西裡島。
彭格列首領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
沢田綱吉頓了頓,從滿桌的文件海裡擡頭:“請進。”
見秘書新川智抱着一摞新文件進門,沢田綱吉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絕望起來:“還,還有這麼多嗎?”
他偌大的辦公桌上已經被堆得滿滿當當,新川智看了一眼,把文件按照部門分類,放在了地上:“是的,boss。”他抽出最上層的财政表,打開遞給沢田綱吉。
财務表上滿滿的一片紅刺得沢田綱吉眼睛生疼。
他揉了揉太陽穴:“我的上帝,饒了我吧......”
新川智理智道:“boss,上帝不管這事。”
誰能想到,在外呼風喚雨的彭格列教父,在内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溫和,甚至有點想逃避工作的普通打工人。
新川智想到剛才接到的電話,對着無法接受怎麼财政又赤字了的教父大人沢田綱吉說:“但天宮大人應該可以管。”
“欸?”沢田綱吉一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突然亮了,“奏鄉那邊又有人找上門了嗎?”
“是的。”新川智點頭,“這次的投訴對象是圈裡出名的‘小偷’維托,想用他手上的一個軍火研發資料讓我們叫回天宮大人,還說想和boss您親自談談。”
沢田綱吉放下手裡的筆,身體向後靠上椅背,雙手搭在身前:“他這次的目标是維托啊......應該很值錢吧?”
“嗯,很值錢。”新川智點了點财政表上的數字,“大概可以和這個月的赤字持平。”
沢田綱吉“噢”了聲:“奏鄉現在也是有錢人了,新川,你說問他要多少錢合适?”
外界猜測得沒錯,天宮奏鄉的确與彭格列關系匪淺,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算得上是半個被彭格列收養的孩子。為了回報彭格列,天宮奏鄉與彭格列立下條約,但凡天宮奏鄉在外借用了彭格列的名義,或者惹出是非需要彭格列替他擺平,除了每年必須支付給彭格列的費用以外,還要附加一筆“保護費”交給彭格列。
新川智看着明顯在醞釀什麼壞主意的沢田綱吉,在心裡默默為天宮奏鄉點了根蠟燭。
在财政赤字的時候被boss盯上,天宮大人——
這一單,您還是當作打白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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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武裝島
天宮奏鄉不知道沢田綱吉下手這麼狠,錢還沒進口袋就被彭格列謀劃着填财政赤字的空缺。
此時,他鐘樓上停擺的時鐘裡,和時針融為了一體,目光淡淡地看着下方人來人往。
剛才他的露面,對維托的人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現在下面的整個氣場都不一樣了,看守和巡邏都比之前的人數多了許多,每隔2-3米就有人把守,巡查的守衛在進入每一個空間時都會被核查身份,基本杜絕了他打暈一個,混入其中的可能性。
總控室裡,維托被新川智搪塞了一番,氣急敗壞地挂掉了電話,喘了口氣自己安慰自己:“沒事,那家夥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他這麼一提醒,我們難道不會準備嗎!”
羅德眼眸微深,是啊,天宮剛才的舉動和給他們報信,讓他們警惕有什麼區别。以他的專業,不應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才對。
——他在想什麼?
夜風飒飒,吹亂了天宮奏鄉的頭發,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警衛巡查的路徑,猶如潛伏待擊的毒蛇。
安靜,耐心,等待着對獵物一擊斃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