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衫看着蔣聲言認真的樣子,也認真了起來。她覺得蔣聲言的問題很有意思,語焉不詳又一語雙關,她想解決的問題,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不過,她能從中撈到多少利益,主動權還在蔣聲言手裡。
“無論有多難,隻要你想做,我奉陪到底。”
蔣聲言輕笑,試探着問:“嫂子,你能告訴我,路大哥在急什麼嗎?”
“直接問啊?”孫青衫本以為蔣聲言還得跟她繞彎子,沒想到她開始打明牌,“你想知道什麼?”
蔣聲言收斂了神色,饒有興緻地看着孫青衫:“我想知道,你們在着急什麼?”
“C城那邊,有個關鍵人物被留置了。隻不過消息還沒出來。”
“明白了。”蔣聲言想了想,又問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畢竟把錢拿出來容易,生意沒了以後再想經營就難了。”
“嗯。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沒有人願意去冒這個險。”
“要高升了?”
“策淩這回立功了,升職是早晚的事情。”
“你呢?”蔣聲言追問道。
孫青衫笑着拍了拍蔣聲言的胳膊肘:“别人走一步看三步,你走一步看五步。”
“過獎了。隻不過是明白‘狡兔死,走狗烹’。”蔣聲言頓了頓,盯着孫青衫說:“你沒有正面回答我,就意味着你也會調走。”
孫青衫輕笑,她并不想瞞蔣聲言什麼,畢竟有求于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是的。我确實在謀求更高的平台。”
“那以後不能随便就見到你了,還真是遺憾。”
“真的遺憾嗎?還是松了一口氣?”
“咄咄逼人可沒意思嗷。”
“你呀……”孫青衫頓了頓,接着講:“聲言,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使我真的調走了,在離開之前,我會把我手裡所有的資源都介紹給你。再說,你有姑姑呢,你怕什麼。”
“暫且信你。”
“哎?我這樣真誠地和你說,你怎麼不領情。”
孫青衫有些惱,她不喜歡蔣聲言現在的态度,好像怎樣都無所謂,也沒有對事情表現出特别大的興趣。一個模棱兩可的态度,可左可右,讓人捉摸不透。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給我下更大的圈套,讓我去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蔣聲言皮笑肉不笑,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接着講:“當初要掙錢的人是你們,現在要平步青雲的人也是你們,誰知道以後呢?”
聽着蔣聲言的聲聲控訴,孫青衫能體會到她的不滿,隻能試探着問:“你生氣了?”
“沒有。”蔣聲言一口否認,“我隻是覺得沒意思。”
孫青衫當然知道蔣聲言的話外之音,爽快地講:“你說價格,我去談。”
蔣聲言吃驚于孫青衫的态度,反問道:“這麼有把握嗎?”
“你不相信我?”
“沒有,是覺得有些驚訝,你在路家有多少話語權?”
“總比你一點也沒有的好。”孫青衫輕而易舉地扳回一局。
“行吧。”蔣聲言搓了搓手,嘴上卻不饒人:“畢竟你有‘人質’在手。”
孫青衫攤了攤手,十分無奈地講:“沒用啊,我看那倆小子倒是很喜歡跟你玩。”
蔣聲言笑了笑,說:“男孩子,最好哄了。誰遊戲打的好,他就想跟誰玩。”
“哎?你不是說你這兒有弓箭?不想招待我們玩?”
“先吃飯吧,吃完飯歇一會兒,帶你玩。”
“行。”
蔣聲言起身,端着盆子來到廚房,看到在竈前玩的不亦樂乎的楊牧達和李想。
“燒着了就行呗,蹲這兒幹啥呢?”
楊牧達起身,笑得見牙不見眼,“聲言,你家這竈還挺好燒的。”
蔣聲言竟然有些羨慕楊牧達了,她要是能像楊牧達這樣整天傻樂就好了。
“我是應該謝謝你的誇獎嗎?”
“那倒不用。”
“外面那個竈也燒上啊,要不然得啥時候吃飯?”
“噢噢噢,好。”
看着楊牧達忙不疊地跑出去,蔣聲言有些無奈地看向李想,“她平時也這樣嗎?”
李想笃定地搖頭:“那沒有,她隻怕你。”
“為啥?”蔣聲言不解地問。
“可能有什麼血脈壓制吧?”
蔣聲言白了李想一眼:“我又不是她媽。”
劉春紅手腳利落,做菜速度快,味道佳。蔣聲言也毫不吝啬地拿出珍藏的白酒,與衆人痛飲幾杯,平日裡的煩惱一掃而光,獲得難得的惬意。
飯後歇了一會兒,劉春紅又張羅着衆人去幹活。蔣聲言到倉庫裡找出幾把适合初學者玩的弓。幾個男孩子玩的不亦樂乎,倒是楊牧達,拉開弓都費勁,隻能坐在一邊哀嚎連連。
“你真的很弱哎。”蔣聲言看着楊牧達,語氣中透着嫌棄。
楊牧達努了努嘴,甕聲甕氣地講:“跟蔣律比當然不行了。”
蔣聲言歪了歪頭,不解地問:“不是說你這種天天在外面跑的小孩,身體素質要比我們強嗎?”
李想坐到楊牧達身邊,不客氣地調侃:“嗯,可能在外面跑光練腿了。”
“哎?!”楊牧達聽懂了李想的揶揄,不滿地說:“你不幫我,還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