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爍一愣,蔣聲言在這兒繞了半天彎子,在這将了一軍,她也隻能嗔道:“你這小孩!”
如果忘記剛剛的小插曲,這頓飯的氣氛還算融洽。即使路星辭說請客,但蔣聲言還是提前去買了單。蔣聲言隐約覺得暴雨将至。
金馥雪和路星辭回到家裡,路星辭覺得有些累,攤倒在沙發上。
金馥雪知道路星辭心中有氣,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輕聲問:“喝多了?”
路星辭擡眼看着金馥雪,她明知道她現在有多着急,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可是她怎麼就不肯幫她呢?
“你又心軟了是不是?”
面對路星辭的質問,金馥雪一時間有些無措,隻能明知故問:“你在說什麼?”
路星辭凜然,神色嚴肅地看着金馥雪,聲音也不由得擡高了幾分:“我說,是不是蔣聲言一示弱,你就心軟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雖然路星辭所言非虛,但金馥雪依然有些難以置信,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她?
“我說,是不是蔣聲言一示弱,你就心軟了?”
路星辭當然知道金馥雪聽清了她的話,隻不過她想控制一下情緒的發酵,便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金馥雪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她确實對蔣聲言無法狠下心來,便反問道:“不然呢?我是她媽媽。”
“你演着演着,自己就當真了?”
“我和蔣聲言,在法律上,是拟制血親的關系。”
路星辭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笑話,她不止一次地去蔣聲言那裡當和事佬,可現在人家母女兩個和好了,她倒成了外人。
金馥雪難以置信地看着路星辭,她怎麼做出了和小孩子一樣的行為,她到底是在着急家裡的事情,還是單純地和蔣聲言吃醋啊?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叫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我在之前沒有跟你說過今天要讨論的事情嗎?”
“但是我也沒有答應過你的方案吧?”
“為什麼?”
“辦法有都是,你憑什麼要犧牲我女兒?”
“我說過,我會保護她。”
“我再跟你說一遍,金家三代人三十多口,沒有萬全之策,我是不會冒險的。”
“你不想幫我就直說,世界上哪有什麼萬全之策。”路星辭頓了頓,見金馥雪沒說話,就繼續說:“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嗎?”
金馥雪隻覺得胸口悶的透不過氣,像是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路星辭在她的心裡究竟是什麼地位。她長歎一口氣:“星辭,今天不太适合聊事情,我們都靜一靜。”
路星辭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金馥雪制止,她接着講:“我想,你也不想為了那塊八毛錢的,放棄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路星辭平了平心氣,隻能點了點頭,起身說:“我先去洗澡了。”
金馥雪剛想回卧室,蔣聲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金馥雪聽到了流水的聲音,才接通電話。
“媽,打擾你和路阿姨了?”
“沒有。”
“哦,我就是想跟您說,我到李想家了,今天和小忱住這裡。”
金馥雪竟然一時間會覺得陌生,蔣聲言已經很久沒這樣跟她報備了,“會認床嗎?”
“應該不會吧。”
“也是,畢竟小忱在你身邊。”
金馥雪自嘲地笑了笑,她的身邊已經有她愛的人了,該為她高興,不是嗎?
“改天單獨請小忱吃飯。”
“嗯。我一會兒告訴她。”
“還有其他事嗎?”
“路阿姨今天說的事……?”
金馥雪長歎一口氣,“我再想一想,還是得從長計議。 ”
蔣聲言覺得金馥雪的情緒不太對,猶豫着問:“您不會是和路阿姨吵架了吧?”
“确實有一點争執,不過沒關系。”
“需要我去接您嗎?”蔣聲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講,但話已說出口,隻能繼續問:“我想,您會希望出去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