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實事求是,花花可比你靠譜多了。”
“我也沒那麼不靠譜吧……”李想有些心虛地講。
幾個人吃完飯又聊了一會兒,李想和楊牧達就打着“不要打擾蔣律休息”的名義離開,偌大的房子裡又剩下蔣聲言和沈之忱。
“累不累?”沈之忱端着水杯坐到蔣聲言的身旁,把手中的藥片遞給她:“還疼嗎?”
“有點絲絲拉拉地疼。” (東北的一種形容詞,大概意思是輕微的疼痛。)
“把止痛藥和消炎藥吃上吧。”
“好。”
蔣聲言應了一聲,痛快地喝下藥。擡眼看了看表,都這個時間了,金馥雪還沒有給她打電話,大概率是路星爍和棠溪逸沒有把這件事情彙報給路星辭。
不過白天時候棠溪逸說的那句暗示性極強的話,讓蔣聲言又斷了一條線索。
“想什麼呢?芮芮。”
“跟你說說也無妨。”蔣聲言故作輕松地笑笑,她并不覺得她的出身會影響她和沈之忱之間的感情,所以也沒有必要隐瞞:“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是我媽親生的。”
“啊……”
沈之忱一瞬間變得緊張,難道今天蔣聲言又和金馥雪聊這個問題了?沈之忱有些奇怪,如果蔣聲言不是金馥雪親生的,那蔣聲言的生母在哪裡?蔣聲言又不可能像孫悟空一樣,從石頭縫裡蹦出來。
“有可能我的生日不是真實的。”
“有證據嗎?”
蔣聲言被問的一愣,她确實隻有言證,沒有物證。
“行啊,小忱,都知道要證據了?”
沈之忱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不是你教的嘛!”
“不過我确實沒什麼證據,都是些猜測。”
“那你這不是徒增煩惱麼。”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蔣聲言有些惱,她該去哪裡找證據呢?
“你今天沒生氣吧?”
“沒啊?不過你說的是哪件事啊?”
“李想給楷宇哥當軍師。”
“這事兒啊。”蔣聲言笑了笑, “我以前可能會生氣,現在的話,不太在乎。他不找李想也會去找其他律師,靠譜與否先放一邊,主要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錢不能讓别人掙去。”
“那你為啥……”
“我嗎?”蔣聲言想了想,接着講:“職責上是可以的,但情誼上過不去。我們的婚姻制度其實是建立在對女性的剝削上的,這種剝削包括身體上的和心理上的,比如傳統觀念一直推崇女人要做賢妻良母,要把家裡打掃的井井有條,要相夫教子,這些荒謬的标準,而對女性本身承受的生育損傷隻字不提,對于女性主要承擔的家務勞動沒有一個客觀的報酬,所以我是支持女性要彩禮的。生活裡不要彩禮人家說的也不是‘兒媳懂事體諒’,人家說的是‘兒子有能耐’。”
沈之忱認認真真地聽着蔣聲言的話,在她的印象裡,蔣聲言好像很少這樣大段地表達觀點。
“好像還真是這樣。”
“當然,從楷宇的角度來講,180萬确實很多,現在他名下财産也不少,未來也不是沒有風險,我倒是不介意把人性想到最壞。所以楷宇有想法做财産保全也是正常的。”
“聲言,你能告訴我你在糾結什麼嗎?”
蔣聲言歪了歪頭,其實她明白沈之忱在問什麼,隻不過她不能跟沈之忱說,那不但是藏在她心底最深的秘密,更是她不想讓别人知道的疤。
“沒有在糾結吧,隻不過是最近的事情太亂了,我又大病初愈的,确實感到力不從心。”蔣聲言倚在沈之忱的身上,擡眼看着她,小聲嘟囔:“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你想聽實話嗎?”
沒想到蔣聲言避重就輕的撒嬌,沈之忱并沒有買賬,蔣聲言隻能順着講:“說來聽聽。”
“我并沒有覺得我可以幫你什麼,感覺你總能獨當一面。”
“你在我身邊就很好了啊。”蔣聲言吻在沈之忱的臉上,接着講:“你就好像是一個令我惬意的旅遊目的地,這會讓我從亂糟糟的生活中脫離出來,享受人生的美好。”
“聲言,你真的很會哄人。”
“那沒有。”蔣聲言笃定地搖頭,嘴角露出調皮的笑:“我隻花心思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