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兩個人一拍即合,穿上外套便離開畫室。蔣聲言本來還想到蛋糕店去誇誇金馥雪,卻發現她已經先自己一步離開蛋糕店了。無奈之中的蔣聲言隻能和沈之忱去吃晚飯。
“我覺得金阿姨還挺在乎路阿姨的。”沈之忱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講。
蔣聲言一時間有些惆怅,她原來巴不得金馥雪有自己的感情,現在她的願望實現了,她怎麼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倒是覺得有些别扭,那種感覺就像是丢了什麼東西,但是她并不承認她是在吃醋。
“我始終看不清我媽這個人,原來覺得是我自己還沒有長大,可是現在我覺得我有了閱曆,依然看不清她。”
“為什麼這麼講?”
沈之忱從來沒發現金馥雪和蔣聲言之間有什麼矛盾,甚至在很多時候,她是羨慕蔣聲言有一位像金馥雪這樣的母親的。
蔣聲言有些猶豫,她不确定現在是否應該跟沈之忱說這些,畢竟沈之忱給她的感覺是很喜歡她們的這個家庭,有些事她說了,肯定會破壞金馥雪在沈之忱心中的印象。
“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媽她好像跟誰都和善,但是跟誰都疏離。她好像很愛我,但她又好像根本不會愛。”
沈之忱撓了撓頭,她能體會到蔣聲言在傷心,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蔣聲言,隻能說:“我……我覺得金阿姨是個很好的人。”
蔣聲言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并沒有否認沈之忱的話語:“當然,她當然是個好人,但是我跟她相處起來,總是不怎麼舒服。她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但又控制欲很強。”
蔣聲言看上去很是失落,沈之忱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是不放心你吧……”
“但願吧。”蔣聲言搖了搖頭,反問道:“你不覺得她很可怕嗎?”
“沒有啊……”
蔣聲言擡眼看了看沈之忱,确認她說的是真話,便打算不在繼續這個似是而非的問題,輕飄飄地說道:“你和她相處起來舒服就好。”
“金阿姨傷害過你嗎?”
沈之忱猶豫再三,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哪有父母不會傷害孩子的?”或許蔣聲言又覺得話說的武斷,又補充道:“有意或者無意的。”
看着沈之忱懵懂的眼神,蔣聲言決定不再進行這個話題,“我們聊點别的,這太沉重了。”
“嗯。”
蔣聲言笑了笑,發動了車子,接着伸手拍了拍沈之忱的肩膀:“不還意思啊,每天遇到很多太沉重的事情,人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沉重了。”
沈之忱隻覺得心在頓頓地疼,雖然她不知道蔣聲言究竟經曆了什麼,但看着她難過,終究是心疼的。
“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好的應該一起分享,壞的應該一起分擔。芮芮,你不必覺得抱歉。”
蔣聲言忍住眼淚,點了點頭“我們去吃飯。”
兩個人在燒烤店解決了晚餐的問題,然後便開着車回到觀景軒。
剛到家蔣聲言就接到了李想的電話,“喂?王博琛又騷擾你了?”
“沒有沒有,你緊張什麼?”
“誰讓你這個時間打電話,有什麼事兒不能微信說。”
“這不是白天忙麼!”李想長歎一口氣,懷孕之後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周末來我家啊,請你和沈老師吃飯。”
周末的飯局,蔣聲言想也不想就想推掉,畢竟周末是她少有的能和沈之忱獨處的時間。
“周末沈老師要上課啊!”
“吃飯又不耽誤她上課。”
蔣聲言長歎一口氣,看來還是得直接拒絕:“那我就直說了,我不想去。”
李想倒是不惱,笑道:“這麼直白?”
“嗯,最近又忙,都沒時間和沈老師待在一起,你就别占用我周末的時間了。”
“好好好,那我改天再約你。”
蔣聲言剛想挂斷電話,卻突然想起來李想之前拜托的事情:
“哎?王博琛還找你嗎?”
“他現在自顧不暇。”
“哦,那就好。”
“那我改天再約你。”
“你好好養胎,别想那麼多。”
“知道啦!”李想語氣輕快,“我不是一向沒心沒肺麼!”
看着蔣聲言挂斷了電話,沈之忱坐到她的身邊,跟她聊了一會兒,看她心情放松下來之後才進了浴室。
待沈之忱從浴室中出來,客廳裡卻沒有了蔣聲言的影子,“芮芮?”
“芮芮?”
沈之忱一邊叫着蔣聲言的名字,一邊往書房走,書房的門正開着,蔣聲言正神情嚴肅地看着手裡的東西,沈之忱敲了敲門:“芮芮,洗澡啦!”
“哦。”蔣聲言擡頭看了看沈之忱,明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擡頭看着沈之忱,木讷地問:
“小忱,你相信轉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