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空空的
“那您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被拒絕的蔣聲言自然有些不高興,甕聲甕氣地問金馥雪。
金馥雪撇了蔣聲言一眼,卻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
“我知道了。”
蔣聲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金馥雪,她不想惹她生氣,但是她卻不明白金馥雪為什麼會這樣,她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她想要過她自己的人生就這麼難嗎?
蔣聲言平了平心氣,輕聲講:“我一會兒去跟小忱說,我們晚上一起回家陪您。”
金馥雪還想說些什麼,卻如鲠在喉,蔣聲言吃光碗中的飯便離開了蛋糕店,直接來到畫室。
畫室裡的沈之忱正在刷牙,見到蔣聲言的到來簡直是又驚又喜。
“芮芮,你來了。”
“我過來看看。”
沈之忱看着突然出現的蔣聲言,她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我想你了”?
沈之忱吐掉口中的泡沫,有些不好意思地講:“我才起。”
蔣聲言坐到椅子上,打量着沈之忱:“累了?”
“有一點。”
畫室的條件終歸是簡陋的,蔣聲言覺得她應該跟家裡要間房,然後和沈之忱一起住。不過,金馥雪會同意嗎?她和沈之忱的愛情裡似乎多了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變數。
蔣聲言一時間沉浸在情緒之中,甚至有些惱,以至于沒有注意到沈之忱已經走到她身前。
“想什麼呢?”沈之忱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擡頭看着蔣聲言:“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
蔣聲言搖了搖頭,猶豫着講:“我媽說,希望我們晚上回家吃飯。”
“沒問題啊!”沈之忱答應的爽快,她摸了摸蔣聲言的手笑道:“你是在糾結這個嗎?”
蔣聲言點了點頭,即使她糾結的不止是這個。
“可是我早上都跟你說了計劃了。”
“嗐!那不是‘計劃沒有變化快’麼!”
沈之忱為蔣聲言的臨時變卦,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蔣聲言被逗笑,伸手輕推沈之忱的肩膀,她白皙的皮膚上還留有自己的吻痕,嗔道:“你倒是寬心。”
“不然怎麼辦?媽媽當然比女朋友重要啊!”
或許是因為早早就失去了雙親,沈之忱對母女之間的感情更為看重。
蔣聲言倒不驚奇沈之忱的言論,隻是覺得她的反應過于平淡,便反問道:“你都不吃醋的啊?!”
“吃醋是吃醋,但我也不能讓你為難啊,對不對?”沈之忱看着蔣聲言的神情放松下來,接着說:“你吃飯了嗎?”
“吃了。”
“剛好我沒吃,你再陪我吃點。”沈之忱起身吻在蔣聲言的唇上,又快速地躲開,然後笑嘻嘻地看着蔣聲言。
蔣聲言睨了她一眼,嗔道:“你這是什麼邏輯呀!”
“好啦,睡了一上午,我都餓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走吧!”
蔣聲言陪着沈之忱吃了飯,又回到律所兢兢業業地上班。下班後接着沈之忱一起回到布河灣。
“媽,我們回來了。”
“嗯,湯快好了,先和之忱去洗手吧。”
“您今天回來的這麼早?”蔣聲言看着桌上已經做好的菜,順手拿起一個蝦片放進嘴裡,“路阿姨回來嗎?”
金馥雪白了蔣聲言一眼,道:“你天天就惦記路阿姨,她回不回來你問她啊!”
“我都沒她電話,她也不怎麼看微信吧?”蔣聲言又咬了一口蝦片,“這不是看您做了這麼多菜麼,又不可能是為我準備的,對吧?”
“那倒是,我是為之忱準備的。”金馥雪接過話茬,故作輕松地調侃。
突然被點名的沈之忱顯得有些拘謹,蔣聲言拍了拍她的手肘:“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你緊張什麼?”
沈之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身份變了,自然有些拘謹。
“沒……沒有。”
“快去帶之忱換衣服,洗手吃飯了。”金馥雪催促道。
“哦,好。”
蔣聲言順手又拿了一個蝦片放進嘴裡,“走吧!”
兩個人換了衣服,又回到餐廳,金馥雪已經坐在桌旁。
“要喝酒嗎?”
“不了不了。”蔣聲言連連擺手,“昨天确實喝的有點多,今天一天都沒緩過來。”
金馥雪打量着蔣聲言,低聲講:“你是因為喝酒沒醒過來嗎?”
不動聲色的調侃讓蔣聲言紅了臉,連忙拿起碗和湯勺為金馥雪和沈之忱盛湯。
飯桌上的氣氛,和平中透着暗流湧動。多虧金馥雪和蔣聲言都隐忍克制,才沒爆發出什麼沖突。
飯後蔣聲言和沈之忱陪着金馥雪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着無聊的電視劇。
“這兩天工作忙嗎?”
“還行,今天接了仨咨詢,一個離婚,一個債務,一個商事。”
“你不是不喜歡接離婚官司?”
“就一咨詢,離不離的還不一定。”
金馥雪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電話鈴聲打斷,是金桓宇。
“在家呢。”
“……”
“沒有,沒有離家出走。”
“……”
“好,再見。”
蔣聲言這才想起來她上午在晴天酒店訂了房間,“桓宇哥?”
“對,他說你訂了房間沒去,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