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沈之忱的小腹,又看看蔣聲言,而後才明白沈之忱的意思,單純是字面的意思。
開幕儀式之前,沈之忱又和幾位熟識的畫家進行了簡短的交流。蔣聲言原本以為沈之忱會是一個寡言并且不善交際的人,畢竟天才總會有點缺陷。但是這會兒她發現,沈之忱簡直不要太擅長和人打交道,熟練地在人群中扮演着各種角色。
簡短的開幕式之後,陳所安徑直走向人群中的沈之忱,目光卻落在蔣聲言的身上,笑着跟蔣聲言寒暄:
“沒想到蔣律真的來了,我還對之前在Y城喝的米酒念念不忘呢!”
蔣聲言用餘光看了看故作輕松的沈之忱,笑着跟陳所安說道:“陳老師的展覽我期待很久了,當然得來了。”
陳所安親昵地拍了拍蔣聲言的手肘,并向她發出了邀約:“晚上一起吃個飯?”
還沒等蔣聲言說什麼,沈之忱就先一步拒絕:“不了,我們下午還有别的事。”
其實她們今天下午也沒什麼别的事情,沈之忱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她怕和陳所安的過多互動,會引起蔣聲言不必要的誤會。
“你們聊,這麼好的展覽,我可不想錯過,要好好看看。”蔣聲言明顯不想參與兩個人的交流,說完就向展廳裡走去。
“你剛才怎麼不去休息室?”
面對陳所安的興師問罪,沈之忱面不改色:“遇上林梵了,就聊了幾句。”
陳所安看着蔣聲言離去的背影,低聲問道:“你和蔣律有什麼進展嗎?”
沈之忱睨了陳所安一眼:“跟你有關系嗎?”
沈之忱的态度并沒有惹惱陳所安,陳所安揶揄道:“你看,一提起蔣聲言,你就渾身是刺。”
沈之忱聳了聳肩:“無所謂,随便你怎麼想。”
陳所安長歎一口氣:“既然你不想談感情,那就聊聊工作的事兒。”
“工作?”
“後天有時間嗎?介紹個前輩給你認識,會刀畫,你應該會想跟她認識。”
“會刀畫?”沈之忱想了想,并不知道陳所安說的是誰,“誰啊?”
果然對付畫癡的方式,就是介紹别的畫癡給她。
陳所安并沒有正面回答蔣聲言的問題,而是賣關子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後天下午兩點吧,在J大西門的目夏書屋三樓見,我發位置給你。”
“謝了。”
沈之忱的道謝讓陳所安翻了個白眼,“你這個樣子,可真令人讨厭。”
“多謝誇獎。”
“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說呗。”
“蔣律知道,你是時不語嗎?”
“不知道。”
“回答的這麼幹脆?”陳所安疑惑地看着笃定的沈之忱:“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在背後悄悄搜索你?”
“她沒那麼無聊。”
“那還真是錯過了一個不一樣的沈之忱呢!”
陳所安從來就不是一個單純的畫家,與其說她是個畫家,不如說她是個機敏的商人。她的所有身份都是為商人這個畫家打掩護的。
沈之忱就知道陳所安才沒有那麼好心為她介紹前輩認識,肯定會要報酬的,隻不過是早說還是晚說而已。
“說吧,你想要什麼。”
“想請沈老師重出江湖,寫篇文章。”
雖然沈之忱與陳所安所鑽研的藝術門類各有不同,但是對于沈之忱來說,寫一篇藝術專欄的文章,并不是什麼難事,于是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我答應你。”
“那後面我就讓林梵聯系你了。”
“好。”
蔣聲言在展廳逗留了許久,直到沈之忱來找她,她們才一起離開。
兩個人找了家最近的南門涮肉,想用火鍋驅散天氣的寒冷。
“應該管陳老師要個簽名的。”
“要那做什麼?”
“畢竟陳老師頗負盛名。”
“這有什麼重要的?”沈之忱想不明白為什麼蔣聲言會有這個想法,“不過你要是想要的話,我把她微信給你,讓她給你簽一個就好了。”
“這多唐突啊。”蔣聲言喃喃自語道。
看着蔣聲言始終提不起興緻,沈之忱心中有些着急,便講:“我和所安約了後天在J大那邊見面,我們一起去,你可以當面管她要一個。”
“J大?”
“對啊,你的母校,不想回去看看嗎?”
“去看看也好。”
“好啊,那到時候就請芮芮給我當導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