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淙沒有開口的意思，路翎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會兒出門去買。”路翎忽然說了句。

沒反應過來的方淙，愣了幾秒問：“什麼？”

“菜苗。”路翎說：“現在有空。”

“你跟我一起？”方淙像是不太确信的語氣。

“你想自己去買也行。”說完路翎轉身就準備回屋了。

“不是。”有現成的車和司機，方淙當然不會傻到拒絕，“我以為你有事。”

路翎看起來實在是不像很閑的人，雖然他經常在方淙身邊晃悠。

路翎看着方淙，說：“我剛出差回來，會在家休息幾天。”

公司裡的事他暫時交給許程處理，緊繃的弦也需要有松緩下來的時候。

“你等我一會。”路翎上樓去換衣服。

十幾分鐘後。

惠姐聽到很輕的關門聲，她從樓上走了出來，正好和取完快遞回來的廖姐遇見。

“先生出門了？”惠姐驚訝的問。

廖姐一件件的往裡搬快遞，她叫了老朱來幫忙，卻半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他跑哪去悠閑了。

“嗯，和新來的……園丁一起。”

慧姐像是見了鬼，不可置信，“先生不是剛回來嗎？”

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帶着人出去，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好像說是要去買什麼東西？”拿快遞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先生開着車出去，他們慢行選導航定位的時候廖姐聽了一耳朵。

坐在邁巴赫副駕駛的方淙這才想起自己給路翎移車的事。

當時他忙着開攤，并沒有注意擋着他攤位的車是什麼牌子，隻記得車主是個好說話的人，直接讓他上手挪車。

“你那次不會是故意的吧。”坐在車裡的方淙突然扭頭看向路翎，問起路翎撞翻他攤位的事。

裝作不知道方淙問的是什麼的路翎，“什麼故意？”他一臉茫然的回看過來。

“沒什麼？”方淙記得第二次路翎開的好像是賓利，有錢人家裡的車都是按天換着開，說不定就會有不順手失控的時候。

當時人家也高價賠償了，方淙現在再提起，好像有些記仇小氣了。

“鼓樓那邊的花鳥魚市場位置雖然遠一點，但種類多價格也便宜。”方淙轉而說到他們即将去的地方。

認真開車的路翎，“嗯。”

去哪買都無所謂。

方淙的手機時不時響起微信聲，當着路翎的面他沒有第一時間查看。

“有消息都不回嗎？”路翎說。

方淙的面部繃着：“不是急事。”

路翎皺眉：“……”

都沒看就知道是誰發的了。

車子停在鼓樓鐵門外十字街道的一側。

下車後方淙輕車熟路的領着路翎去到市場最裡面專門賣菜苗的店鋪。

市場内的兩旁都是賣各種花卉、盆栽的商販，挨着還有不少家賣鳥、魚、珍珠熊等小動物的。

中間的路大約三四米寬，來來往往卻有不少人。

順着中間的那條路一直走到底。

就有三家用篷布簡易圍成的一間門鋪。

門鋪地上擺放着幾排白色泡沫箱，箱子裡是一株株綠色菜苗。

裡面放着A4大小的硬紙闆，紙闆上面用黑色記号筆寫着10元/盆。

方淙記得路翎不太吃辣，于是在一地的白色泡沫箱裡選了三株番茄、兩株絲瓜、兩株黃瓜、四株長茄。

“老闆我買了不少，你算便宜一點。”方淙笑着同老闆娴熟的打起商量。

老闆是個短頭發的阿姨，面對路翎展現的微笑終究是沒忍心拒絕，最後還多給他送了兩株青椒。

“是不辣的那種嗎？”付款的時候方淙專門問了一下老闆。

老闆笑着說：“不辣的，大青椒小孩子都能吃。”

方淙随即瞥了眼身旁老闆口中的‘小孩子’。

路翎：“……”

他不吃辣，并不代表不能吃辣。

方淙很熟悉這邊花鳥市場的情況 ，所以他們沒花多少時間就買到了想要的菜苗。

“你有其他要買的嗎？沒有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方淙說。

路翎剛要說話，兜裡的電話響了。

“在家嗎？”魏賀桉問道。

“沒。”路翎走到一旁，說：“什麼事？”

“你出門怎麼不找我？”魏賀桉在電話裡哎了聲，随即問道。

路翎一陣無語，“你沒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