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呀,在外邊可得保護好自己呀,可不能為了一時意氣跟人較勁。”旁邊剛從超市出來的大媽煞有其事的叮囑着蘇榕和元鸢。
蘇榕有些困惑的看向這位好心的大媽,但大媽卻好像有什麼秘密一般的不願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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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榕和元鸢踩着點走進會議室時,看到的就是部長那張氣憤的瞪着她的臉,蘇榕直接無視,帶着元鸢找了個角落坐下。
“又是你倆,蘇榕!你就是這麼帶新人,給元鸢以身作則的嗎?”
蘇榕沉默的看着部長,直到男人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然後繼續一本正經的開始部門會議。元鸢小聲嘟囔着:“本來帶新人就可以自由參加會議,咱們為了不繼續被秃頭針對每次都來參加,這次根本沒遲到隻是踩點來他就又開始這樣,他就是故意的!”
蘇榕沒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一下元鸢的手背安撫她的情緒。蘇榕知道部長并沒有針對她們倆,這人隻是針對自己一個人而已,從蘇榕來到分部開始展現出自己能力并處理了部門大部分難題後就開始針對她了,也許是害怕蘇榕取代他的位置。也能明白,本來部長這把年齡爬到這個位置就不容易,更何況仿生人取締了大部分人的職位,他中年危機了,但這也不是故意針對自己的理由,所以蘇榕常常漠視掉他的一切針對。
蘇榕感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手機看到了時靜給她發送的消息,低頭認真的回複對面的信息,絲毫沒有意識到部長又一次盯上自己了。蘇榕隻覺着身旁的元鸢在一直戳自己,她擺擺手想要阻止元鸢的繼續,卻發現有人直接抽走了自己的手機。
“還華大高材生,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嗎?開會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在往這聊天!”
蘇榕直接站了起來,冷漠地盯着部長,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機還回來。然而部長卻還想去看手機上的信息,蘇榕感到莫名的憤怒,她忍了多少次這個男人,現在就想在他身上踹多少腳,她壓抑住想要動手的情緒打算直接去搶手機,卻發現部長在看清信息後有些惶恐的呆住,這讓蘇榕很順利地拿回了手機。
部長不自然的扯了扯領帶,深呼吸了一口後仿佛又找回了主場,強裝鎮定地訓斥着蘇榕:“隻要你還在分部一天,我就還管得了你!别以為你上面有人我就不敢動你!”
會議結束後,元鸢有些擔心地看向蘇榕
“學姐,你還好嗎,不行就請假吧,我覺着你的臉更紅了,都是因為秃頭!”
“呦,都出了學校了還叫學姐呢,顯着你跟某人一樣是高材生了呗,能力這麼強怎麼不去總部呀,在分部神氣個什麼勁,還以為分部離了你就開不下去了似的。”
蘇榕按了按暈眩發脹的頭,看着眼前的女人都開始出現重影了。她将快要哭出來的元鸢護在身後,定了定身形,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到:“你的部長沒告訴你嗎?”
“什麼?”女人看着蘇榕的雙眼莫名心底發慌,但仍舊裝作毫不在意地樣子
“時靜姐,也就是部長口中的我上邊的人,她邀請我去總部,我拒絕了,但是你猜如果我有一天心情被惹得實在是難受了,會不會去找時靜姐哭訴一番,甚至列出咱們分部到底是誰什麼事都不做但還占着公司的職位不走呢?”
蘇榕沒管女人慌亂的表情,她知道部長一脈的老員工大多害怕被辭退,所以都跟着部長來針對她,這些都無所謂,可是他們還順帶針對元鸢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學妹的行為實在是讓蘇榕惱火。所以,把一切暗流湧動的東西都說開了未必是壞事,至少他們以後還會掂量一下惹惱蘇榕和元鸢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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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蘇榕喝完退燒藥後,元鸢才拿出任務文件不情不願地朝着蘇榕遞了過去。
也許是心理作用,蘇榕覺着自己喝完退燒藥後精神好很多了,她看着眼前眼眶紅紅的元鸢,接過了她遞來的任務文件,想要看看部長又給她們布置了什麼棘手的任務。
“學姐,他們太過分了!我,我就是因為學姐才進的智腦公司,能跟學姐一起共事我真的很開心,但是我覺着學姐應該去更大的地方發展,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桎梏!”
蘇榕看着眼前有些委屈且激動地袒露自己心意的元鸢,隻覺着心裡一片柔軟,這次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孩以她為榜樣,而元鸢她這樣全然地信任對于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珍貴的東西呢,她很珍惜這個小學妹的存在,願意盡可能地去實現她的心願。隻是去總部這件事不行,有太多複雜而又緊密的牽絆讓她無法離開這裡,她大概率會留在安市一輩子。
部長有句話确實沒有說錯,隻要蘇榕沒有離開分部就得受到他的管制,她歎了口氣,對元鸢搖了搖頭,打開了這次的任務文件。
文件上要求他們配合警察去調查案件。蘇榕有些迷惑,她們是仿生人分析員,現在市面上的仿生人都是隻外形更像人類的機器而已,和掃地機器或者自動洗碗機之類的機器沒有什麼本質區别,都隻是程序設計更複雜的機械而已,怎麼會牽扯到刑事案件呢?
蘇榕手指滑動切換到下一個頁面,一張有些眼熟的臉映入視線,這不是早上那個撞自己的男人嗎。他的确是智腦安市分部的銷售員,難道是他犯了刑事案件?那應該去找公關部處理,為什麼會找上仿生人分析員呢?任務上的信息太少,要求的時間又很緊迫,這果然是個棘手的任務。
蘇榕沒有拖着,直接招呼元鸢跟她一起去現場調查,有關工作的事不管多棘手她都不會坐以待斃,換句話說,任務越難越容易激發起蘇榕的興趣。
蘇榕和元鸢走進了調查現場,這顯然是處私宅,但防盜門卻敞開着。蘇榕敲了敲門,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她帶着元鸢拿出工作證件直接走了進去,聽到了小孩子不斷重複地低聲傾訴,兩人順着聲音找到卧室,卻看到了最為詭異的一幕。
隻見有個女人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不斷的輕撫着懷中的仿生人殘缺的機械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