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哪裡呢?
它再回過頭時,已經向着那遙遠之處去了。
後來,它在漫無邊際的宇宙走走停停,沿途路過了許多個星球,可是它都隻是看了眼——好像都不是。
那它要去哪裡呢?
這一處的星系呈橢圓盤形,有巨大的盤面結構,中央區域多數為老年恒星,外圍區域多數為新生和年輕的恒星。周圍幾十萬光年的區域分布着十幾個衛星星系,它在緩慢地吞噬周邊的矮星系壯大自身。
然後,它來到一顆蔚藍的星球面前。
二二三駐足在這顆漂亮的星球。
沒大會兒,一股極強的情緒迸發出來,似曾相識。
那一瞬間,它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
它可能,找到了。
鼠标上的手僵住,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謝殊均繃緊身體,腦袋疼得發脹。
另一隻手撐住頭,臉色有些蒼白,眼前變得模糊,像是充斥着一片鮮紅。
“怎麼了?前面傳來趙雪松詫異的聲音。
噩夢被人驚醒,眼前的紅和腦子裡的黑暗如潮水一樣緩緩退去,眼前和思維一點點恢複清明。
謝殊均面色憂慮:“我突然在想,我早上出門有沒有關火。”
“?!”瞬間就理解了他的憂慮。
“那你趕快讓沈菁看看啊,别真沒關火。”
借口找出來了當然就要唱戲唱全套,謝殊均憂色更重:“她應該還沒起床。”
趙雪松翻個白眼,無語道:“所以你趕快打電話讓她起來去看一眼啊,我跟你說,火這種東西可開不得玩笑。”
他當然知道沈菁要睡懶覺,或者說應該很多人都知道。
頭一年,謝殊均是得空就要打個電話回去,不為其他,就為問沈菁吃早飯沒。現在還好,聽說人已經會主動彙報了。
謝殊均狀似思索了下,點點頭:“我去打個電話。”
“快去吧快去吧,别真整出安全事故了。”
趙雪松揮揮手,一臉嫌棄的背後是一種天真的好騙。
起身走出辦公室,他撥通沈菁的電話,聽着聽筒裡傳來的嘟嘟聲,心裡有些沉重地走到走廊盡頭。
住院部跟門診比起來要冷清許多,但樓下還是有醫護人員、病人和家屬來來往往。
思緒有些亂,他現在不可能還會簡單地認為那些東西隻是他的想象、夢境之類的了,他很确定,那些畫面裡的東西一定是真實發生過的。
隻是他失去了那些記憶。
“喂,殊均,你到醫院了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軟趴趴的,很顯然是被電話打醒的。
“嗯,到了。”謝殊均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負面情緒傳遞給她,他語調溫和,“我等下要跟着方老師去一個手術方案的讨論,沒時間打給你了,你記得要起來吃飯。”
沈菁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八點,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人也清醒一些。
“哦哦,好,我知道了。”
對她比她自己還了解的謝殊均自然發現了她聲音裡的變化,笑了下:“要不你現在起來吃,吃了再睡?”
沈菁坐起來盤着腿,把通話按了免提放在腿上。
“不用了,我現在起來,睡的還不錯。”伸手搓搓臉,做做擴胸運動扭扭腰。
他低低的笑聲傳來,沈菁動作滞了下,撅着嘴輕哼了聲。
傳進謝殊均耳朵裡,他笑意更加明顯:“看來睡得确實不錯,那今晚我的夜宵可以再豐盛一點。”
沈菁一隻手下意識扶上腰,瞪大了眼:“你不要臉!”
謝殊均嘴角無限上揚:“還好吧,現在還不用誇。”
這是誇嗎?她是在誇他嗎?!
顧忌着時間,謝殊均也沒再跟她多聊,隻是再叮囑她:“好了,記得吃早飯啊,在鍋裡。還有,我給你說的話你記住了,不可以自己去做知道嗎?”
知道他說的什麼,沈菁也沒想跟他唱反調,點點頭:“嗯嗯,我知道,我不會背着你去搞事的。”
“嗯,我心肝寶貝兒果然是個乖寶寶。”
沈菁聽得耳朵和臉都一燙,連忙拿起手機:“你快去忙快去忙,我挂了。”
話音剛落,就挂掉了通話。
手機落在被子上,沈菁也不管,反身俯在床上捶了兩下,嘴裡碎碎念:“他好煩啊好煩啊……”
怎麼對這兩個詞這麼敏感?當然是因為昨晚有人一直貼在她耳畔喊。
聲音微啞,透着強烈的情欲,還伴着超級性感的喘息……
媽呀媽呀,不能想不能想……
可是,是她要想的嗎,明明是這兩個詞在她這裡已經變色快成禁詞了好麼?完蛋了,以後都很難直視了,畢竟自帶畫面啊。
朝陽:“……”
“你有病?拱什麼拱,你是蟲嗎?”
沈菁:“……我沒有。”
朝陽颔首,平靜道:“哦,那是我在拱。”
沈菁:“……”
心裡憤憤不平,果然,孩子精了就不好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