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癱的平子丈眼裡流露驚訝情緒。
所以說有馬先生,隻有你教後輩是這樣教的吧!
“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這麼形容他應該聽得懂。”
“能聽懂但做不到,你的數據論隻适合你自己。”
“那我該怎麼做?”
說話聲逐漸遠離,平子丈望着前輩們的背影,他發現,有馬貴将表現得很放松,仿佛與藍染相處的時光能讓他暫時放下重擔。
他極少看見有馬貴将流露這種表情。
想必,他們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
……
車内,一名綁着高馬尾的黑發女性坐在後座,她收起手機,擡頭看向後視鏡。
開車的司機長着一張路人臉,穿西裝佩戴白手套,在車内也戴着帽子,和同行沒有太大區别。
若要找出他有别于一般司機的地方,就是“談論的話題”。
“警方找來了在鎮上旅遊的偵探協助辦案,你應該不會失敗吧?殺手先生。”
“你不需要操心這種事。”司機不認為偵探會對自己的計劃造成阻礙,“這還隻是第一個,等剩下兩個解決,你就該回去了。”
“我知道。”黑發女性握緊手機,如今,潛伏已久的恨意終于有了宣洩的出口,她鎖定了犯人,殺害她家人的兇手,她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被她戲稱“殺手先生”的男人是家族派來的幫手,代号“阿姆羅”*,一聽就不是本名。
阿姆羅會成為她複仇計劃中的處刑人,幫她處理掉三位目标,目的達成,她就會離開月影島。
本來她就是為了調查親人死亡的懸案才來月影島,如今查明父母和妹妹不是意外死亡而是人為,等她為家人報仇後,就會回去,回到那個人身邊。
12年前,月影島的鋼琴家麻生圭二突然在家中引火自焚,連同妻女葬身火海,當時因病在東京休養的麻生成實逃過一劫。
麻生成實僞裝成女性來到月影島調查,有醫師資格證的他在鎮上開了一間診所,一待就是三年。
他摸了摸紙袋裡存放的舊樂譜,皺着眉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爸爸希望他堅強的活下去。
但,他怎麼能……原諒那些加害者呢?
司機在麻生成實下車後上身前傾抓着方向盤,他看着前方,臉上沒有表情。
一個了無新意的悲劇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鋼琴家拒絕了販毒團夥打掩護要求,被歹徒聯手滅門,自己和妻子以及年幼的女兒在家中遇害,犯人還将現場布置成鋼琴家殺害妻女後自焚的模樣。
法律給不了麻生成實想要的,就算揭發罪行,作惡之人也得不到對等的懲罰。
有逾百名死囚等待行刑,一年卻不見得會執行一次。
麻生成實要犯人血債血償,又怕自己殺了人後變成跟兇手一樣,失去活着的勇氣,所以他選擇讓其他人動手。
他有想回去的地方,他還不想死。
“還真是自私啊。”司機笑着感慨。
他倒是無所謂,畢竟對他來說隻是小事,已經殺死了其中一人,目标還剩兩個。
他在村長辦公室殺死第二位目标,最後一個則是于家中斃命,警察上門才發現又有人死了。
“可惡!”
兇手到底是誰? !
柯南一拳打在牆壁上,竭力抑制憤怒情緒,兇手冷靜地照計劃逐一殺死受害者,留下的痕迹根本無法當成可用線索。
被利器破壞的門鎖、子彈擊毀的監視器,這些條件沒辦法找出兇手,他在和看不見的敵人博弈。
司機編輯完短信按下發送,身上沾染了淺淡未散盡的血腥味,服裝整潔一塵不染。
食指敲了敲方向盤,短暫的沉寂過去,他發動引擎,車燈亮起,慢慢駛入車道。
【好了。 】
手機屏幕發光,麻生成實看了一眼,垂下手臂,昂首望着面前燃燒的房屋,火光在眸中躍動。
房子裡存放着父親最後一場演奏會使用的鋼琴,在離開前,他想銷毀這件物品。
他的父親麻生圭二是被殺死的,被犯人殘忍地用刀刺死,母親、妹妹也是,屍體被火焰燒的焦黑變形。
“我幫你們報仇了。”
麻生成實輕聲說,仿佛怕太大聲驚擾到什麼人。
他收起手機,轉身走向黑暗。
這個案件最終被稱為“月影島事件”,死者三人,兇手身份不明。
事發後,當地警方發現淺井醫院的醫生淺井成實失蹤,因時機過于巧合,推測極有可能與案件有關,已立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