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剛沖泡好的一杯咖啡,瓷器輕碰桌面,男人步履從容地拿了報紙走到沙發前坐下。
今日頭條吸引他的視線,男人注視大标題下占據半張報紙的圖片,記憶裡的物件浮出水面。
他發現斧江圭三郎埋藏的寶藏真面目,面對放置在地下室的密碼機,當下的情緒無奈更多一些。
這是早已被淘汰的老古董,偏偏因“其存在足以一夕之間扭轉戰局”的傳言,讓人們趨之若鹜。
男人挑眉,表情微訝。
“哦?竟然找到了。”
他一手拿着報紙,俯身拿起桌上的咖啡,内心湧現佩服情緒。
感到意外,又不至于無法接受。
既然他能找到,别人當然也可以,隻是對方更勝一籌,用不上星棱刀就找出了寶藏埋藏地。
星棱刀是他從神社盜走的,為避免寶藏消息招惹來更多人争奪,他将星棱刀存放在安全的、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
沒想到缺少重要線索,還是有人找到寶藏。
“我看看,上面寫了什麼……設立專屬展區以供民衆參觀,同時規劃尋寶遊戲,預計将于年底釋出詳情。”
“哈!”黑羽盜一笑出聲,他覺得這個想法挺好,很有趣。
發現寶藏的人是斧江家的現任家主,決定展示古董的也是他,不知道尋寶遊戲的點子是不是他提議的,如果是,感覺會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黑羽盜一沉吟,他在寶藏所在地留了線索給快鬥,現在密碼機遷移,地下室大概也清理過了。
還好,他習慣凡事考慮的周全一些,這個地方的線索丢失不礙事,還有其他的等着快鬥發覺。
這段插曲沒有影響黑羽盜一的好心情,他繼續享受不被打擾的悠閑時光。
男人并不在意身為二代怪盜基德的黑羽快鬥,在寶藏被公布後還會不會親自跑一趟。
…………
……
“所以你把寶藏捐給政府了?”
寶藏……
斧江忠之笑容無奈,事到如今,知曉真相的人不會再把那些古董當成寶藏,這形容聽起來更像調侃。
“對,我留着也用不上,索性捐贈出去。”
斧江忠之坐在輪椅上望向窗外,手裡拿着手機。
他剛回到家就做了一次身體檢查,掌握關鍵信息的那天熬了夜,按照醫囑休息幾天才着手處理事情。
他不曉得的是,遠在另一座城市的好友,此時也在自家宅邸接受體檢。
黑澤家族的七個組别各自職掌不同的工作内容,其中六組多由醫生組成,持有醫師資格證,是通過考試的優秀人才。
設備齊全的房間,六組成員有條不紊的紀錄着黑澤家主身體反饋的數據。
白發銀眸的男人上身赤.裸,電極貼片與胸膛皮膚貼合,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微涼身軀包裹着鮮紅心髒,一下接一下有力跳動。
坐在藍染身旁的六組組長拿出特質金屬制成的針管,消毒後指腹壓着男人的手臂,熟練地紮入靜脈血管,抽取适量血液。
“新聞稿提到的解謎遊戲是怎麼回事?”和斧江忠之聊了一會,藍染随口問道。
“從我們的旅行中得到的靈感,線索缺失沒能完整解謎有點可惜,所以我打算設計一個尋寶遊戲。你要來幫我嗎?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加進策劃組。”
帶笑意的詢問傳入耳裡,藍染判斷斧江忠之的心情沒有受太大影響,保持一貫的溫和開朗。
“接下來會有些忙碌,可能沒辦法,抱歉。”
“不需要道歉,有你的幫忙我才能實現願望。謝謝你,千景。”
“有沒有什麼是我能為你做的?不用客氣,盡管說。”
“我?沒有。”
“真的?回答的這麼果斷。”
“嗯。”
藍染和斧江忠之通話結束,彎曲的手臂伸直,眼睛看着天花闆。
北海道之旅算是過渡期的消遣,他始終關注着事态發展。
他的計劃,斧江忠之無法提供幫助。
位于藍染左側的六組組長擦拭針頭抽離後流出的極少血迹,血點拭除,針孔大小的傷口早已複原。
“大人,已經結束了。”
六組組長收好醫療器械,恭順垂眸,後退讓出空間。
在一旁等候的代理家主上前一步,将衣物遞給白發男人。
藍染曲起左臂,五指并攏又張開,感受對身體的掌控,目光掃過裝着深紅血液的數根真空采血管。
“成實那孩子,離開有一段時間了吧?”
聽見上司狀似無意間開啟的話題,黑澤拓彌示意六組組長帶組員退下,自己在旁陪伴。
“已滿三年了,千景大人。”
身穿深色和服的男人語氣平和,故意留長的頭發遮住右臉,左邊眸子微微彎曲,含着親昵與尊敬。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