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目送局長離去的背影,地行甲乙苦惱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他是CCG的首席研究員,同時也是德國喰種研究機構的員工,制作了無數把庫因克供搜查官使用。但像支配者那種類型的武器,他根本不知如何着手。
“那是超越現今科技的技術……怎麼可能輕易複制啊?”
…………
……
“多多良——”
穿了件血紅色鬥篷的女孩步伐輕快,兩隻纏繞繃帶的纖細手臂在身體兩側搖擺,跳躍着走進基地,後頭跟随依舊靜默的黑發喰種。
多多良擡起頭,視線落在芳村艾特身後,“你把野呂接回來了。”
“沒錯!我帶野呂回來啦!現在已經不是骷髅頭野呂,而是帥氣的野呂了!”
一陣沉默。
習慣芳村艾特說話風格的多多良汲取有用的部分自行解讀,再透過觀察得出結論。
“所以他的臉複原了,但意識還沒恢複?”
“啊,就是這樣,不愧是多多良。”
多多良聞言沒有感到意外,野呂井的情況他也知道。
說實話,他認為幫野呂井找回自我的難度太高,是一個不實際的奢望。
“看來艾特的父親并非如你所說無所不能。”
芳村艾特不滿:“我說的明明就是“能做非常人所能及之事”,萬能的人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芳村艾特朝野呂井招手,做了兩次動作,第二次黑發喰種才慢悠悠地靠近。
多多良皺眉:“他的反應好像更遲鈍了。”
“這是好現象,代表野呂正在嘗試用剛長回來的大腦思考。”
多多良:……是這樣嗎?
芳村艾特摘下野呂井臉上隻畫了張大嘴的白色面具,拉着野呂井的手臂讓他往前,獻寶似地給多多良看。
眼前的是一張很普通的臉,不像艾特所說符合大衆審美的帥氣,顴骨明顯,下颚較寬,有着高挺的鼻梁和細長眉毛,黑色眼睛沒有聚焦,宛如失去靈魂的人偶 。
“原來野呂長這副模樣。”
多多良也期盼着能與野呂井正常對話的那一天到來,他結識這兩人的時候,野呂井已經隻剩一具空殼了。
“是啊!我也是許久沒看到這張臉了。”畢竟他們當時的生活環境根本沒有照相機或手機這類東西,想拍照留念也做不到。
“不曉得要等多久,但是放在身邊的話應該能想起什麼吧?要加油啊!野呂。”
野呂井的事告一段落,芳村艾特轉而關心起白發喰種。
“多多良和家人們和好了嗎?”
突來的問題讓多多良一頓,他幾乎不會主動提及家務事,但艾特詢問時也不會隐瞞。
白發喰種看了眼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的女性,冷淡道:“沒有,我們都無法說服對方。”
多多良的家庭問題一直沒能得到改善,親人活着,遠渡重洋好不容易才與他重逢。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見到兄長和熟識長輩的當下多多良也确實忍不住落淚,卻沒能興奮太久。
他發覺他們理念相悖,雙方都很堅持,不肯各退一步。
多多良不明白、無法理解,差點和兄長吵起來。
他要為被人類殺死的家人朋友報仇,了結這段夙怨,兄長卻告訴他别這麼做。
這簡直匪夷所思,為什麼要求他不要想着複仇?那些摧毀他們家園的人不該死嗎?
憤怒之餘,多多良注意到兄長的朋友用擔憂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不單純是為他們鬧不愉快而操心。
他隐約覺得,那種目光是涉及了生命安全,不隻是停留在表層的憂慮。
……也許另有隐情。
但就算真有需要格外留意的事,也可以和他讨論啊。
多多良難以接受,基于為對方好選擇的隐瞞,根本就沒将本人的心情考慮進去,這讓他感到不是滋味。他會反抗到兄長願意對他說實話為止。
時至今日,這場家庭革命仍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