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替藍染抽血檢查,血液從體内抽離進入針管,采血結束後,熟練地用消毒棉球壓住傷口。
藍染開着筆記本閱讀國際新聞,畫面播送一棟被大火燒得焦黑的建築,附上“炸.彈”、“報複性行動”、“疑似恐怖坋子所為”等說明文字。
悲劇無時無刻都在發生,這種類型的案件甚至無法引起世界級偵探關注。
新聞标題很快換到下一個,受邀的年輕人看起來有點緊張,掩飾性咳了幾聲,向觀衆分享研究成果,主題是“喰種”。
“根據研究結果,推測西紅柿能壓制喰種的食欲,如果定期食用……”
藍染面不改色看着屏幕裡的新聞,過于離譜的論述源自于人類對喰種的好奇、還有無知。并不是顔色像血就能有效果,更何況喰種也不是吸血鬼,不管怎麼說都太扯了。
渡瞥了眼筆記本,顯然也聽到了新聞裡青年的研究内容。
“人類不過是偶然生而為人。”藍染感慨道。
除了透過手術獲得喰種之力的人類,喰種并不能選擇誕生時的身份。或許會為擁有力量而欣喜若狂,更多的還是因此痛苦的生命。
渡收拾的動作一頓,擡眼對上藍染的眼睛,那是一雙含笑的銀白眼眸。
“你能明白嗎?”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語氣柔和,“不明白也無妨。”
“先生……”渡下意識開口,他不确定自己該說什麼,隻知道他想成為支持眼前之人的力量。
我希望能幫到您。
我是為此留在您身邊。
“如果有我能為您做的,請盡管吩咐。”
藍染失笑:“我們明明隻是在閑聊,為什麼話題會完全偏離?”
藍染脊背向後,放松身體靠着沙發,并未刻意聚焦的視線落在天花闆。
“你一直是值得信任的下屬,也足夠可靠。”
“感謝您的認可。”
渡帶走了抽血用的工具,以及剛取得的新鮮血液,他要前往地下室分析樣本。
抽血前要空腹,藍染禁食到現在,打算等有馬貴将來了再一起用餐。
休憩片刻,門鈴響起前藍染就睜開了眼睛。他起身走向大門,途中聽見鈴聲,明白客人已來到門口。
他親自為訪客開門,看見熟悉的面容,微彎眼眸展露笑容。
“打擾了。”有馬貴将唇角上揚,情感内斂的他鮮少有情緒激動的時候,今日笑容多了些,是因為真的很高興。
他将手裡提着的禮盒遞給藍染,“這個送給您。”
“這是?”收到禮物,藍染好奇地問。
他看見禮盒上的字,身體一僵。
有馬貴将解釋:“保健品。”
藍染:“……”
他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不對,不是這個問題,他還是第一次收到保健品,感覺有點複雜,讓他不曉得該做出什麼表情。
“謝謝。”藍染保持微笑禮貌道謝。
這種時候,隻要笑着坦然接受就好。
一見面藍染就注意到了,有馬貴将的頭發顔色有一部分變白,這代表人體産生黑色素的細胞功能減退。
……老化加速了嗎?
他一直都很清楚,半人類壽命短暫的事實。
藍染移開視線,看向有馬貴将的手。白色繃帶從袖口延伸,纏繞着整隻慣用手。
“你的手受傷了?是哪位喰種有這個實力?如果他還活着,有機會我也想見識一下。”
“不是喰種。”有馬貴将搖頭,“是在任務中被炸傷的。”
沒說那場爆炸是“意外”,是因為太過巧合,也有懷疑對象,隻是沒能掌握決定性證據。況且就算有也拿對方沒辦法,畢竟喰種本就是亡命之徒。
有馬貴将使用IXA攔阻爆炸并非毫發無傷,把手的位置沒有任何防護,他握住IXA展開盾牌防禦,手指手背和前腕遭到火吻,幸好不算嚴重。
上次找到的人質,是在應對獨眼之枭的戰鬥中失蹤的下等搜查官。雖然人找回來了,但被診斷出嚴重的精神創傷,别說回歸職場,恐怕以後連生活都有困難。
藍染不動聲色,決定派人了解情況。
一般情況下,搜查官受傷類型有很多種,卻不包括爆炸損傷,因為喰種的攻擊武器是赫子,不是炸藥。
準備好的餐點放在走道的推車上,藍染開了門,取走餐盤,回到客人身邊。
午飯是日式漢堡排,方便渡使用能讓藍染補充體力的材料制作。雖然藍染原來的意思是準備人類的食物即可,但渡很堅持,力求剛恢複不久的上司攝取充足營養。
“如何?午飯合你胃口嗎?”
“是的,很美味,謝謝您的招待。”
有馬貴将表達完感謝,發現藍染盯着自己不說話,他出聲疑惑道:“黑澤先生?”
“我還是覺得稱呼姓氏太生疏了。”藍染笑着建議:“叫我的名字吧?貴将。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
有馬貴将張嘴,沉澱在心底的名字就要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