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們輕快的腳步聲遠去,宮野厚司收回目光,好奇問道:“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不是禁止無關人員進入嗎?”
“這一層不隻有存放醫療設備的病房,還有研發‘新産品’的實驗室,那兩個孩子是‘新産品’的負責人。”
宮野厚司:“???”
“什麼産品?”宮野厚司滿臉疑惑,他想不到年紀像L和尼亞那麼小的孩子能研發出什麼東西,哪怕他們是高智商天才。
能分解人體的危險武器。
渡看了宮野厚司一眼,回避了話題。
“等研制完成你就會知道了。”
L和尼亞很忙,他們有許多要學習的事物,許多想弄清楚的事情。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樂在其中,吸收知識對L和尼亞來說是滿足求知欲的最佳途徑。
除了培養偵探技能,以便日後按照渡的設想接手相關事業,兩個男孩目前手上也有正在進行中的計劃。
那就是藍染在實驗室留下的武器半成品。
從實驗紀錄可知,藍染已經完成了九成的研發進度,隻差最後的穩定持續供應能源的提取方式。
男孩們接手藍染來不及做完的部分,肩負讓武器問世的任務。
Rc細胞是很好的材料,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弄到手,他們剛才去扒了昏睡羔羊的羊毛——抽了藍染的一小瓶血。
然後被嘉納明博逮個正着。
“我認為,取用他人的血液、細胞做其他事,需要經過本人同意,你們覺得呢?”嘉納明博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地俯視男孩們。他的眼神帶着壓迫感,隐隐有動怒迹象。
L理直氣壯:“這些血會用在‘支配者’研發上,千景不會介意。”
兩個孩子習慣直呼藍染名諱,糾正過好幾次都改不過來。
嘉納明博聽了眉頭一皺,十分不爽,但沒對此多做糾纏。他是學醫不是搞科研的,就像他能移植赫包但不會制作庫因克一樣,專業不同。
目送嘉納明博轉身大步離去的背影,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尼亞:“嘉納還是老樣子,一扯到千景就容易緊張過頭。”
L說:“沒辦法,他已經把千景神格化了。”
另一邊,渡引導宮野夫妻來到藍染所在的房間,守在房外的烏尓奇奧拉看了眼訪客,沒有開口。将視線收回的他直視前方,不曾搖晃的身軀宛如一座感受不到生機的雕像。
宮野厚司懂得控制目光的道理,沒事最好别發揮好奇心,他保持謹慎踏入房間。渡看着他們兩人止步半晌,才鼓起勇氣往前走,接近床上的病人。
對沒有治療過Rc細胞過剩分泌症的醫生來說,初次接觸就是藍染這種病入膏肓程度的病人,對雙方而言都太艱難了。
“他、他是怎麼……?”
宮野艾蓮娜站在病床側面,震驚地盯着白發男人,用很輕的語氣喃喃,望向丈夫的目光滿是不解。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是兩人無法控制,進入病房的刹那内心浮現的疑問。
藍染至今仍活着,即使胸膛起伏微弱、難以看清。
宮野艾蓮娜拿出手電,小心翼翼地觸摸白發男人的眼皮,試着掀起——
射出光線的手電摔落地面滾動數圈,宮野艾蓮娜的驚呼淹沒在她的喉嚨裡。
宮野厚司快步繞過病床,攙扶身軀搖晃的妻子,臉上震驚錯愕的表情尚未退去。
“黑澤先生……!”宮野艾蓮娜抓緊丈夫的手臂,像頸部被掐住的天鵝說不出完整句子,隻能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表達内心震撼。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宮野厚司複雜的視線落在藍染身上,“我沒想到,黑澤先生竟然是喰種……”
“——”
宮野厚司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他抱緊妻子,猛地回頭,看見立在門口的渡舉着手.槍,注視他們的目光十分平靜。
令人毛骨悚然。
“請繼續。”渡語氣淡漠,扣住闆機的手指堅定不容動搖。他知道宮野夫妻是什麼樣的人,但他無法拿藍染的安危打賭。
宮野厚司倒吸一口氣,他盯着渡的雙眼,明白了對方的堅持,知曉争執沒有意義。
“我們會治療黑澤先生,這是約定,既然答應了我們就會做到。”宮野厚司用身體擋住妻子,認真地說:“請你把槍放下。”
渡回以沉默,宮野厚司不厭其煩地重複一次:“請把槍放下。”
他不能忍受危險武器對着自己重要的人。
槍管垂下,渡退了一步,讓針對病人的檢查能繼續進行。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是一把已經上膛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