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景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湊巧路過。”可能是運氣出了問題。
警察視線頻頻掃向兩人,萩原研二反應過來,懂事地與藍染告别,看着白發男人上車關門。
伊達航既氣憤又擔憂地待在父親身旁,他的父親為了保護他,被流氓打成重傷,現在已經陷入昏迷。
他不能理解父親為何向流氓妥協,明明是應該保護百姓的警察,卻主動下跪求饒,他無法體諒。
伊達航不離父親身旁,目光卻受其他人吸引,他轉頭凝視和一個孩子說話的白發男人,他知道是對方放倒了三名流氓,待在商店門口的他目睹了全程。
白發男人身手不凡,壓制流氓前後用不到半分鐘,他以後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深夜,藍染結束筆錄返回别墅,渡從監視器看到上司身影,提早到門口等待,接剛回來的上司至地下室做更精密的檢測。
之前檢查雖然沒發現問題,不過為了安全考量,藍染在身上裝了微型心電監護儀,血壓、脈搏、心電活動等生命參數會即時傳送給渡。
結果,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
藍染察覺曾短暫失去身體控制權,那段時間他的心率一直是過速狀态,他面不改色應付孩子們;渡則是收到異常通知就開始打電話,直到撥通為止。
令渡感到不安的是,這一次檢查還是沒找到症結點。藍染的身體原本就無法用健康來形容,但至少,之前的數值在穩定範圍内,也沒有意外發生,現在卻無法完全相信儀器反饋的數字。
藍染看完體檢報告,表情平靜,沒有就自身問題多作探讨,隻吩咐道:“把資料傳給嘉納,讓他試試。”
“在研究機構待了一陣子,也該有進展了。”
嘉納明博,一個不受倫理道德約束的瘋狂醫生,目前正代藍染管理位于德國的私人研究機構。
宮野夫妻的研究,藍染确實沒有深入了解的想法,但若是嘉納明博,這一看就知道容易為了理想踏入歧途的男人,肯定會非常感興趣。
思及那對放他鴿子的夫妻,藍染向下屬詢問尋人進度。
“有懷疑的對象,但還需要進一步确認。這兩人很謹慎,使用僞造身份活動,如果不是組織裡的線人提供情報,我還無法縮小範圍。”渡眼神銳利,用沉穩的語氣道:“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失蹤,與‘烏鴉’有關。”
烏鴉……
“哼。”
藍染的笑容透露嘲諷意味,似是覺得夫妻倆做了不恰當的選擇,他不認為宮野夫妻能适應犯罪組織的殘酷與冷血。
圖什麼呢?更優渥的薪水,還是更好的福利?你們遲早會後悔。
如果宮野夫妻遭受脅迫,那就是另一回事,但以藍染觀察到的線索來看,更傾向于兩人是自願跟着離開。
他讓渡繼續追蹤嫌疑人動向,自己待在别墅休息幾日,覺得差不多了才出發前往本家,見一見據說有事找他的和修家主。
藍染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他仍纏着繃帶,人類與喰種的複原能力差距甚大,為了避嫌隻好繼續裝受傷。
“請稍後片刻。”
家仆把藍染帶到等候室,躬身行禮便退了出去。
藍染阖上眼簾,在沉寂的環境閉目養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刻鐘後,和修常吉仍未出現。
他睜開眼睛,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
可笑,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藍染起身往外走,神情自落看不出發怒迹象。他在思考,來都來了,幹脆去瞧瞧本家孩子們成長的如何。
和修常吉特别記仇,在藍染這裡吃虧,就要用其他方式找回面子,不過他沒敢晾藍染太久,怕藍染不等了直接走出家門。
兩刻鐘過去,和修常吉揣着手走到等候室外頭,突然意識到不對,臉色一變猛地拉開障子。
——裡面空無一人。
和修常吉額角青筋暴起,雙拳緊握,面如修羅。
“黑、澤!!!”
家主震怒的吼聲吓壞周圍家仆,有人手一抖,打掃的工具落地;有的人加快腳步,隻想離家主遠一點,省得被遷怒。
家仆心裡不約而同閃過一道念頭:兩位大人不和的消息果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