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基地。
厚實冬衣包裹軀體,絨毛蹭過皮膚,微微張開的嘴唇吐出白霧。羅賓雙手交疊于欄杆,上半身前傾倚靠圍欄,她眺望遠景,思念此時不知落于何處的夥伴。
這對經曆過漫長逃亡生活的她來說,是不可思議的體驗,羅賓未曾預料到,她會遇見哪怕犧牲自己,也想保護好的同伴。
草帽海賊團聚集了性格迥異的成員,自由的風格讓船上總是充滿歡笑,和他們待在一起,很舒服,也很自在。
希望可以快點回到同伴身邊。
羅賓垂下眼簾,低頭看着頻繁走動的革命軍成員。她不清楚革命軍接下來的動向,不過,羅賓認為如果是即将調動基地内多數成員的任務,核心内容極大機率與組織名稱有關,以她在革命軍中特殊的地位,也許會收到邀請。
羅賓預測準确,革命軍首領蒙奇·D·龍在船隊出航前詢問羅賓意願,問她想不想跟着他們見證時代更疊。
羅賓不明白龍想表達的意思,龍沒有隐瞞的念頭,既然敢把人帶回基地,暴露根據地位置,已經釋放出信任與誠意。
他願意相信羅賓,革命的燈火,他的兒子路飛承認的夥伴。
龍說明隊伍即将前往何處,用幾句話淺顯易懂地表達意圖,隐藏了會牽涉到戰略方針的部分。
羅賓神情錯愕,她瞪大雙眼,一時間找不到完整字句組織語言。她看着戴着禮帽與防風鏡,左眼有一片傷疤的青年走過來和龍說話。
龍反問青年:“你決定好了?”
“是,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出一份力。”
“放手去做吧。”龍沒有多言,他選擇支持他的副手。
青年勾起唇角,笑容充滿自信,他壓抑心中的焦急與憤怒,明亮的眼眸似有火焰燃燒。
他說:“我會的。”
羅賓目送青年步伐堅定地走遠,龍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身上,等待她的答覆。
“……好。”羅賓自認沒有理由拒絕,雖然是出乎意料的行動,但是她也想用自己的眼睛紀錄即将牽動根基的變革。
一座鮮少迎來訪客的島嶼,一名海軍站在岸邊,手裡抓着穿了同款制服的男人。他找了個合适的位置,手臂施力将人抛入海中,做完這個動作後沒有急着離開,反而謹慎地駐足觀察。确認海軍被海水淹沒,才轉身朝來時方向走,幾分鐘後又拖着另一人返回岸邊,來回重複許多次相同動作。
清理任務告一段落,确認沒有漏網之魚,男人走回充滿科技感的中央區域,通過一扇又一扇的機械門。男人步伐從容,從開始到結束沒有浪費半分鐘,因為有良好的時間管理能力,才會被上司派來執行目前的任務。
最裡面那間傳出吵鬧聲響,男人并未停下腳步,踏入主控室才停了下來。
“這個要固定,這個也是……啊,差點忘了這組機器!我看看,現在還缺哪些……”
“博士。”
男人的聲音自後方響起,忙碌的科學家沒有回應。
“博士,該啟程了。”
被派來協助科學家撤離的海軍卧底語調冷漠,他用陳述事實的語氣提醒科學家:“藍染大人吩咐的時間到了。”
科學家身軀一頓,腦中不受控制地浮現褐發男人溫和笑着的面容,雖然面帶微笑,造成的壓力卻不小,讓人無法抑制忌憚,進而左右決策。
原本想進一步試探男人底線,估算對方可以容忍自己到什麼地步,但既然男人都把藍染給搬出來了,科學家決定适可而止。
質疑一名狂信徒的信仰是十分危險的行為,這些人能為心中的神明做任何事,不受世間諸多規則約束。
海軍卧底提及藍染的這句話比其他威脅更管用,科學家不演了,果斷地按下一顆紅色按鈕。
地震驚飛栖息在島上的鳥群,劇烈晃動持續一陣子,科學家雙手牢牢抓着控制台,位于門口的海軍卧底也需緊靠牆壁,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島嶼周圍的飛行器将變化完整記錄,一時間浪花翻騰,整座島高度向上拔升,邊緣有土石墜落。
隻見島嶼下方是一隻活生生的動物,土壤覆蓋它的龜甲,紮根的種子生長成參天大樹,曆經無數次四季輪替,撫育許許多多的生命。
科學家将據點建立在島龜背上,透過反覆驗證後确定可行的手段,讓他的根據地變成另類的移動要塞。
再過不久将有一場大規模戰争,到了那時,海軍即使發現聯系不上派到科學家這裡盯梢的人,想采取應對措施,也已經來不及了。
海軍本部。
身材修長的男人邁開長腿走在木制緣側,他緊鎖眉頭顯得心事重重,庭院布景沒能吸引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