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舟是一艘帆船。”米霍克看了藍染一眼。

“至于動力……”

藍染看着米霍克拔出夜，對着後方海面猛地一揮，造成巨大沖力讓棺舟仿佛瞬間移動似地往前推進。

阿亞納米即時反應，操縱黑影固定自己和藍染，避免被甩出棺舟。

沖擊漸緩，棺舟回到原本慢吞吞的速度。

藍染撥弄被狂風吹亂的頭發，無奈地笑道：“這是玩笑嗎？”

一直好奇的問題得到解答，原理比想像中還要簡單。

“不。”米霍克挑眉，他不否認突然來這麼一招有看熱鬧的意味，但平常加快航行速度他就是這麼做的。

“這樣吧，我來試試？”

這下輪到米霍克想知道藍染會采取什麼行動，他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藍染自由發揮。

藍染在船的邊緣伫足，垂眸看着海面，波光粼粼的大海被暗沉的色調暈染。米霍克察覺異狀，大步走向船側。

有東西沖出海面，距離太近，落下的海水就要砸在棺舟上。

阿亞納米擡手，純粹的黑色能量組成屏障，水滴沿着障壁的弧線表面滑落，最後融入大海。

是信任？還是威懾？又或者，藍染大人有其他計劃。

收回釋放的力量，阿亞納米不含感情地看了米霍克一眼。

他不覺得有必要讓鷹眼知曉，藍染身邊有這樣的存在。

體型巨大的海王類瞳孔如璀璨寶石，深沉、血腥，鱗片微光閃爍，比數層樓高的身軀顔色潔白，它的反應是令人驚訝地溫順。

米霍克睜大眼睛，比起海王類突然現身，他更訝異在此之前，自己竟然完全沒捕捉到海王類的氣息，尤其是他已經掌握了見聞色霸氣的用法，能夠讀取視線外敵人的位置及數量。

隻要是活着的生物，其存在或多或少會散發生命氣息，人類研究出隐藏它的方法，米霍克倒是從未見過動物有這種本事。

也許這個海王類是特例……

“等一下。”米霍克皺眉，轉頭看着藍染，“死的？”

“你感覺到了？”

海王類低垂頭顱，布滿堅硬鱗片的腦袋靠近棺舟，人類在它面前是如此渺小。

藍染輕撫冰涼的鱗片。海王類轉動眼睛，血紅豎瞳充滿靈性。它會思考，聽得懂命令。

“它不是活着的生物。”藍染收回手，用溫和的語氣解釋：“但它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隻是跳脫了恒久不變的定律，死亡從它身上剝離，成為介于生死之間的物種。”

真有人能做到這種事？

認知正常的人都會懷疑，但眼前的例子又無法否認。

眉頭的痕迹并未松開，米霍克沉默半晌，問道：“是你做的？”

藍染臉上挂着笑容，沒有回答。

海王類頂着棺舟前進，它在海裡的移動速度堪比空中飛龍，極佳的效率甚至讓米霍克想過效仿。但他自覺自己隻會殺，不會和海王類做朋友，于是隻能遺憾放棄。

藍染捕獲寵物的過程和米霍克猜測的内容不太相符，但藍染沒有進一步說明的意思。

被頂出海面的棺舟緩慢降落，借浮力維持在海上，海王類身軀下潛，持續到影子消失。

米霍克視線投向藍染，等對方開口。

“再往前就是羅格鎮了。”

人多的地方不适合比試，藍染選擇在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孤島和米霍克交手。

棺舟順着慣性前行，前端碰到岸邊沙土，障礙物導緻船身搖晃。

藍染計劃去一趟羅格鎮，當然不是為了回故鄉，他對誕生之地沒什麼特殊感情，行程裡之所以有這個地點，純粹是有其必要性，因為他要見的人這段時間會滞留羅格鎮。

阿亞納米主動讓出空間，目光冷淡依舊，他理解不了藍染透過比試取得愉悅感的動機。但藍染看上去心情很好，這樣對他來說就已足夠。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米霍克手伸向背後，握住十字刀柄。

“機會确實難得。”藍染拔出腰間佩刀，利刃寒光閃爍。

無聲的默契催促着彼此，他們同時行動，足底在地面留下痕迹，速度難以被肉眼捕捉，刀鋒猛力碰撞，沖擊波從撞擊點向外擴散，掀起一地沙塵。

這場精彩的對決，隻有一名觀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