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利說了父親的名字與來到島上的目的,他很聽話,藍染要他說什麼,多利知無不言。
聽見符合情報被重點提及的名字,藍染聞言颌首,他讓多利先留在原地等待,沒有顧及少年滿面忐忑,自己走回樹後和羅西南迪談判。
羅需要手術果實,這是藍染來這裡的目的。
說服羅西南迪并不難,像他這種心地善良的人最容易被利用,藍染甚至不必多費心思,隻要如實告訴羅西南迪羅的病情。
“是珀鉛病吧?我看出來了。”羅西南迪語氣沉重,珀鉛病症狀顯眼,辨識簡單,他看着聽見關鍵字渾身一顫的男孩,難以想像這具瘦弱的身體承受了多少東西。
他知道珀鉛病不會傳染,也已經有人向全世界公布了這項消息,但世上又有多少人願意相信?
有許多愚昧的人甯願蒙上雙眼,聽信謠言,也不願正視事實。
“好了,你别哭。”藍染無奈地提醒:“羅需要你的幫助。”
“知道……”羅西南迪哽咽地掏出紅心形狀的惡魔果實,彎腰遞給男孩。
羅沒有接,他其實沒做好吃下惡魔果實的準備,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手術果實,扭頭望向藍染。
“吃下它,羅。”平淡的雙眼不含情緒,藍染隻道:“等你适應手術果實,學會發揮果實能力,珀鉛病對你來說将不再是無法戰勝。”
羅沉默地接過果實,咬了一口沒咀嚼幾下就差點吐出來,羅西南迪猛地上前堵住羅的嘴。
“别吐啊!吐出來掉地上等等還要塞回去!”
“嘔!好難吃!”
藍染旁觀羅西南迪利用大人優勢強迫羅把果實吞下,他讓羅西南迪帶上羅前往附近的海燕島躲避海軍搜查。
“老師!不能帶上我嗎?!”要和熟悉的人分開,不知何時會重逢,處于極度不安的羅無法将信任交給羅西南迪。
“我大概又得回去接受調查。”
藍染不打算帶多利回烏托邦,要讓多利被海軍收容,又無法保證那名少年是否會對他的存在保密,還不如正大光明地承認自己來過。
“藍染這麼做是為你好。”羅西南迪表情凝重,“吃下手術果實,就必須做好與海軍、海賊及世界政府為敵的準備。”
“現在的你太弱了,羅。”
披着黑色羽毛大衣的男人帶着男孩在雪地行走,身影被樹林掩護。
藍染收回目光,示意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多利靠過來。
“等會要在岸邊與海軍會合,上了船後你可以安心休息,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多利聞言淚水控制不住落下,他擡手用力擦拭眼淚,道謝的聲音充滿感激。
“謝謝!真的很感謝!”
延續多年的噩夢終于在這一天結束,少年神色疲憊地被海軍接上船,他回頭看着仍留在地面的藍染,像是對方不在就難以安心似的。
藍染面帶微笑揮手示意,多利這才不舍地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藍染,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鶴中将雙手環胸,頭疼地看着眼前的後輩。
在她印象裡一直聽話有禮貌的年輕人,似乎時不時就會和棘手的問題牽扯上。
“如果我說是碰巧來到這座島,您不會信,對嗎?”藍染笑着回答。
年邁的女性中将按壓眉心,“既然知道就别給我這種答案。”
鶴中将歎氣,她必須帶藍染回海軍本部,藍染才剛出來沒多久,又要回去接受調查,不過這都是他自找的,因為藍染不肯說實話。
“上船吧!”鶴中将用拇指比了比挂着海軍旗幟的軍艦。
待海賊殘檔全部上了另一艘船,鶴中将和下屬用電話蟲确認完畢,隊伍調頭朝來時方向啟航。
藍染站在無人關注的位置,打開手裡折疊好的紙張,閱讀上面紀錄的内容。
這是從羅西南迪身上取得的物品,足以颠覆多弗朗明哥建立的唐吉诃德家族,羅西南迪将它收在衣服夾層。
對藍染不設防的他大概沒想過,藍染會拿走他的東西,并在看完紙上的文字後将其銷毀。
這些情報一旦掌握在海軍手裡,北海勢力将會重新洗牌。
他記得世界政府有意征召多弗朗明哥加入王下七武海?就當幫忙,免去重新選人的時間。
王下七武海被藍染視為世界政府閑閑沒事弄出來的雙刃劍,世界政府試圖掌控海賊的證明,對雙方而言利弊皆存,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實力強大的海賊一旦成為“王下七武海”,原本的通緝令将會暫時失效,世界政府不再追究先前犯下的罪行,就連與以往沒有差别的掠奪行為也會得到默許。
簡直就像在說——成為供世界政府驅使的鷹犬,我将予你肆意妄為的權力。
藍染嘴角挂着嘲諷的笑容,他慢條斯理地撕毀紙張,将紀錄着重要情報的碎紙灑落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