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會發生,他會控制住的,欲.念和同伴情誼拉扯,有時候讓阿爾瑪覺得自己近乎分裂。
偶爾會閃過血腥的,揉合了惡意的念頭,阿爾瑪即便擺脫了惡魔的身份,他還是那個曾經失控殺死許多人類的實驗體,人們忌憚他,試圖消滅催生恐懼的存在。
膽小懦弱又具備野心的人并不少,阿爾瑪不會浪費心神在意那些人,除非他們沒眼力見的來找死。
教團如今自顧不暇也沒空追緝他,阿爾瑪獲得了短暫的自由,未來會如何他無法掌握,也不需要想得太遙遠,珍惜眼前的事物才是他該做的。
被隐藏之物滲透教團組織的各個角落,它的能力常人根本無法抵抗,隻能被動承受,像被猛獸逗弄的白兔。
遭到修改的記憶随着被隐藏之物消失而回歸,他們想起了刻意遺忘的許多片段,不隻如此,被隐藏之物肆意改變他人的認知,直接或間接造成悲劇,有些人清醒後無法承受罪責,選擇了自殺,教團内部的混亂大概會持續一段時間。
為了聖潔核心而誕生,殘酷的守護者——被隐藏之物,它沒有感情,隻會聽從心的命令。
“阿爾瑪,很遺憾,你的願望注定無法達成。”
“為什麼這麼說?”
那是藍染和阿爾瑪兩人之間的對話。
男人神色溫和,顯現非人特征的豎瞳沉穩靜谧,隻是單純的對視,就産生了求得依靠的錯覺。
之所以是錯覺,那是因為不可能實現。
這個男人,不會為誰駐足,他的視線投向未知的遠方,眼裡的世界與他人不同。
殘忍的,讓人着迷的個體,阿爾瑪想不通,他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能将感情區分得如此明确?
你就不會留念嗎?
你想去哪裡?藍染。
疑問脫口而出,阿爾瑪沉着臉,握緊拳頭,思考動手自己有幾分勝算。
“你發現了啊……”歎息的語氣,卻找不到沉重的情緒,藍染勾唇微笑。
“隻要是生命,就有走到盡頭的一天,未來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暫。”
“對我來說,已經夠了。”
夠了?什麼叫作……夠了?
阿爾瑪臉上青筋凸起,他激動的面目猙獰,“讓我殺了你吧?然後再去找優,這樣就永遠在一起了。”
“你對這件事很執着,明明心底清楚,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想讓我遷就你?嗯?”
他們最終還是沒動手,藍染要壓制、破壞當時以惡魔之身行走的阿爾瑪并不難,但是他選擇不這麼做。
“就當是臨别禮物。”
“替我轉交給優。”
男人摘掉手套,皮膚接觸阿爾瑪的發絲,他總是試探着阿爾瑪的底線,刺激惡魔青年想暴走又勉強忍耐沖動。
“你真是……惡劣。”阿爾瑪低着頭,手指緩慢松開,他怔怔地望着地闆,低聲呢喃。
“我就當稱贊收下了。”
糟糕的大人笑納阿爾瑪的評價,阿爾瑪擡起頭來,看着藍染的背影,慶幸自己此刻的神情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離别是一件令人難受的事,它經常發生,有時候沒多久就忘了,有時卻又刻骨銘心。
藍染交到阿爾瑪手上的東西很危險,雖然外表看起來隻是一個可以一手掌握的黑盒子,實際卻是能推動毀滅的東西,它能感應人内心的渴望,并以數十倍甚至百倍的量做出過度解讀。
比如說,強烈的願望是殺死一個人,被強化過的心願就是殺掉周圍的人,擴大毀滅範圍。
再舉個例子,如果神田優希望教團從此不存在,那麼,消失的絕對不隻黑色教團,那将是無法估計損失的災難。
神田優從阿爾瑪手中接過看似樸素的黑盒子,他沒有任何防備,黑盒子一接觸他的皮膚,就液體化融進了他的身體,取代原本消耗生命的咒印所在的位置。
壽命原本被咒印消耗的所剩無幾,傷口恢複速度逐漸變慢,藍染留給他的東西融入血肉之中,衰敗的感覺就這麼不見了。
隻将情感分給珍視之人的青年,心中濃烈的在乎與重視催生出無關破壞的力量。
壓縮後極其危險的物品改變型态,在青年的胸口綻放,衣服底下隐藏的圖案是一朵永不褪色的永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