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的不正常。
拉比出神糾結環境的時候,阿爾瑪沒有放棄追問,他跟在藍染身後,無視行經麥田時被金黃色植物掃過的感受。
“藍染!”阿爾瑪沒有用飛行能力,他快步行走,緊跟面前的男人。
“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當爸爸了?”
“你有兩個小孩?都是男孩子嗎?”
“他們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裡?”
阿爾瑪的好奇完全沒有掩飾,他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幻想着藍染帶小孩的畫面,明亮的眼睛裡浮現笑意。
很有趣啊,光是想像就覺得很有趣。
“啊!等我!”
恍神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被遺忘,拉比連忙大步穿越麥田,跟上前面兩人的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拉比的心裡有一種預感,直覺在向他示警,提醒他不能落單。
若是在這裡失去方向,或許……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給人的感覺真不舒服。
拉比摸了摸手臂,扭頭就見一小塊黑影一晃而過,他的視線很自然地受到吸引,仔細一瞧,身體做出感覺到威脅時的下意識反應,大動作後退一步。
“那是——!”
成人巴掌大的蝴蝶翩翩飛舞,姿态優雅無拘無束,它經過阿爾瑪身邊,沒有停留地繼續往前,靠近它的目标。
阿爾瑪的視線随着蝴蝶移動,他無預警地伸手,捏住蝴蝶。
“唧——!”
正準備收緊的手指一頓,阿爾瑪疑惑地歪頭,“唧?”
“蝴蝶……是這種叫聲嗎?”
“蝴蝶不會叫,阿爾瑪。”
聽見自己的名字,阿爾瑪轉頭,男人隔着一層布料的手指輕敲他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這一次,阿爾瑪想順從心底的破壞欲,他看着藍染沒有其他動作。
“阿爾瑪。”藍染無奈地笑了笑,“再不松手,會受傷的。”
阿爾瑪不懂藍染的意思,雖然觸感有點奇怪,但他認為抓在掌中的就是一隻蝴蝶,再普通不過,既美麗又脆弱的生物。
然而他錯了,輕視的下場就是品嘗疼痛的滋味。
“唔!”
蝴蝶從禁锢中脫離,不疾不徐地扇動翅膀,落在藍染為它舉起的指尖,附帶鱗粉的翅膀有規律地開合。
阿爾瑪低頭一看,他驚訝地瞪着被咬穿一個洞的手掌,舉起鮮血直流的手對着藍染,能從空洞中看見男人的臉龐。
“……”蝴蝶都這麼兇殘的?
有惡魔體質加持,傷口很快就複原了,阿爾瑪還是覺得郁悶。
“帝茲不是普通的蝴蝶。”瞥了眼阿爾瑪孩子氣的表情,藍染失笑道。
“他是我制作的魔偶,是送給馬納的生日禮物。”
……馬納?
這名字對阿爾瑪來說很陌生,疑問剛浮出水面,思緒就被一道嬌小的身影打斷。
黑發男孩撲進藍染懷裡,雙手抱住男人的腰,臉頰貼着一點也不柔軟的腹部,不顧被擠壓變形的臉龐。
“父親!”
這聲呼喚成功讓兩名旁觀者大腦短暫停止運作,腦中一片空白。
男孩有着一頭自然卷,發色和藍染相同,目光充滿依戀。
“父親,你回來了。”
“……涅亞還是沒跟你回來嗎?”
與家人相見的喜悅退去,想重逢的對象少了一個,就像拼圖缺了最重要的一塊,馬納失望地小聲道。
藍染沒有回答,他用空着的那隻手摸了摸馬納的腦袋。
馬納緊緊抱着藍染,皺眉緊張地看着一旁的陌生人。
一群伴随着馬納出現的黑蝴蝶逐漸圍繞過來,這些都是帝茲,藍染制造的魔偶有增殖的能力,作為對手,它會是非常難纏的存在。
躁動的蝴蝶猶如黑色漩渦,準備擇人而噬,卻因空間主人的一句話停了下來。
“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要有禮貌,帝茲。”
要求食人蝶對它的食物有禮貌,或許太為難它了。
數量衆多的黑蝴蝶沒入地底,深沉的顔色徹底消失,僅餘一隻本體停留在半空中,照着它的喜好靠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