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
羅德用撒嬌的語氣喊了一聲,調皮地蹦跳着來到藍染身後,她撲向黑發青年,手臂一收勾住藍染的脖子,像貓咪一樣蹭蹭。
“呐,藍染,為什麼呢?你能告訴我答案嗎?為什麼我在你這裡什麼都看不見?你最害怕的東西,你最喜歡的東西,隻要是人就有欲.望,快樂也好,恐懼悲傷也罷,這些都是人的填充物。”
“好奇怪,又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你不像是這麼無聊的人。”
“為什麼呢?”藍染勾了勾唇角,“也許你的力量無法呈現我想要的。”
“嗯——”羅德沉吟,“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沒關系,你可以再想一想,然後告訴我答案。”話鋒一轉,羅德笑容透着不懷好意的味道,她問藍染,“這樣好嗎?說了會保護人家,卻在這裡跟我聊天,真是壞心眼!”
藍染笑容加深,“我隻希望他能理解,理想不能作為任性的借口,若是元帥把聖潔‘送’給你們,我會很傷腦筋。”
“不過也差不多了,越過那條線,就跟死去沒什麼差别。”
“人心是很奇妙的東西,難以掌握,又很容易受到影響,有時脆弱的不堪一擊,有時卻又堅韌無比。”
羅德沉默半晌,腦袋往旁邊挪拉開些許距離,盯着藍染的側臉,“說真的,藍染你其實也是諾亞吧?”
“我是不是,你不應該最清楚嗎?使徒小姐。”
話音落下,藍染身上傳來強烈的能量波動,那是諾亞一族不會喜歡的,屬于聖潔的力量。
羅德主動退避,浮空的身體往後飄,她看着藍染,意識到對方的打算而皺眉。
“真想知道答案,恐懼也好,喜悅也好。”
“猜謎的過程是有趣的,對吧?”羅德刻意微笑說道,“我喜歡你哦!藍染,喜歡像謎題一樣的你。”
“多增加幾個角色也沒什麼不好。”
羅德看着藍染,金色的眼眸不隻浮現一種單調的情緒,對方是超出了劇本設定的人物,是本該排除的角色,她試過了但沒有成功,幾次的交流讓她對藍染的看法不再隻局限于敵對。
是更複雜的,難以完整描述的關系。
或許正反這兩種極端之外,還有其他的答案呢?
“隻不過——千年公的劇本不會變。”
察覺到危險,羅德先一步離開了,藍染收回分散的注意力,環繞周身的極黑擴散開來,他的手探入胸膛,收攏五指握住實體,緩緩取出形狀特殊的刀刃。
伴随利刃脫離身軀的,是雙螺旋的力量結晶,純黑的細小顆粒構成旋轉線條,在刀身完整展現的同時改變形狀,彙集成兩顆球體,以不會相撞的軌迹環繞它們的\'恒星\' 。
藍染的聖潔是一把通體漆黑的劍刃,明明歸屬于聖潔,形象卻完全與名字的意義相反,不祥又強勢,如墨般的色澤酷似夜裡無星的天空,壟罩一切,吞噬一切。
“住手!不要再繼續了——!”
凱文元帥抱着腦袋哀嚎,不斷重複的畫面刺激着他,他的手指深入發根,臉部肌肉因壓力而扭曲。
撕裂聲響起,凱文元帥手指一顫,困住他的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他尚未從心靈折磨中緩過來,甚至連纏繞手臂及身軀的聖潔異常都沒能即時察覺。
“元帥,請您收好您的聖潔。”
他看見黑發金眸的青年站在夢與現實的交界,對他微笑道,“接下來我們能否順利撤退,取決于您的聖潔有沒有碰到我。”
“我可沒有讓你們離開。”
“留下聖潔——嗯,就算你們照做了也不能走。”
藍染回頭,夢的空間碎片塌陷,惡魔與死去的孩子們悉數消失,倒映在他眼裡的諾亞露出笑容,戴着白手套的手背向藍染,一隻漆黑的蝴蝶停在掌心,優雅地扇動翅膀。
與此同時,受元帥庇護得以逃往安全地點的教團成員撥通求救電話,焦慮地請求總部調派支援。
瑞巴抱着一疊資料,用肩膀輔助接電話,另一端傳來不穩的說話聲。
這麼喘?
心裡覺得奇怪,瑞巴聽完内容表情驟變,扭頭對裝死的上司喊道。
“室長!凱文元帥被襲擊了!”
整個人埋在文件堆的考姆伊猛地彈起,他雙手按着桌面,看向接起電話的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