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特尴尬。
這場面在某些人眼裡可能不那麼和諧,一條腿卡在别人兩腳中間之類的……
中原中也愣了瞬,一時間沒理解藍染的意思,他沒料到在自己教訓昔日搭檔時會有不速之客前來。
港口黑手黨有五大幹部,中原中也是其中一位,地位象征擁有特權,如果是他,不必請示首領也能在俘虜身上留下拷問痕迹,沒人會責怪他,隻要他控制力度别把人折騰死。
藍染正大光明地走大門進來,從一樓一路憑實力開拓道路,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都躺下了,無一例外。
在樓上還有一隻惡犬聽命行事,給港口黑手黨制造不少麻煩。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中原中也知道藍染,對方是一個受他們首領忌憚,不惜耗費精力關注試探的人物,組織起步時間比港口黑手黨晚,發展似乎着重國外,他們沒有交集,中原中也是從屬下搜集到的資料、跟組織内部流通的情報得知對方。
異能力暴走的那一次,中原中也在極端憤怒下失去理智,不記得是誰聯手将破壞街道的自己弄暈。
年輕幹部原本想出聲質問,腦子裡消化完藍染現身後說的話語,臉孔霎時扭曲。
聽出藍染語帶調侃,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對方底細未明,不像太宰在他面前就是個戰五渣,強行壓制暴躁情緒,中原中也斜睨藍染惡聲惡氣地道。
“啊,你确實打擾我們了。”
藍染無所謂的微笑,中原中也的回答是什麼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他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藍染藍染!”
太宰治舉起用繃帶捆着的手臂揮了好幾下,眼底那未經修飾的漠然在看見藍染時悄然退去,宛如春季融化的白雪,蒙上陰霾的眼睛重拾光亮。
是來找我的嗎?是來找我的吧。
除了見我,這個地方還有什麼值得對方踏足的呢?
太宰治睜着一雙仿佛會說話的明亮眼睛,視線膠着于背光走下台階的男人,一樣的動作由不同人來演示,帶給他的感覺截然相反,一種是充滿嫌棄的排斥,另一種是渴望又迫不及待的心情。
嗯……既然都來了,就再靠近一點吧,再離我近一些。
太宰治眯起眼眸,唇角維持上揚弧度,他有時會想,自己和中原中也大概是港口黑手黨中關系最糟糕的一組搭檔了,相看兩厭都不足以形容。
有什麼辦法?誰叫他們兩個相性不合。
嫌惡歸嫌惡,相互排斥的兩人默契卻是驚人的好,還是搭檔的時候,戰鬥中幾乎不用溝通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實力和執行力頂尖的他們因而被冠上“雙黑”之名。
“太宰。”藍染微彎眼眸,臉上浮現淺淡笑意,“你的精神似乎不錯,看樣子港口黑手黨沒有好好招待你。”
“欸——”太宰治拉長語調,一臉不贊同,“有啊!這不就召喚漆黑的小矮人來招待我了?”
“說啥呢你這家夥!”
沒等藍染做出反應,在身高這方面很有自覺的“漆黑小矮人”頭冒青筋,手指用力掐住太宰治的脖子。
“呃……”太宰治出聲困難,隻能對發怒的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表情完美诠釋什麼叫做嘲諷。
啪!
仿佛聽到理智斷裂的聲音,中原中也臉色陰沉,禮帽半掩冷酷犀利的眸光,他真正火大的時候已經脫離小打小鬧的範疇,中原中也一手掐住太宰治的脖子,另一邊五指收攏,就要教眼前這個總是嘻皮笑臉的青年什麼叫做血的教訓。
啊,好像玩大了。
太宰治臉頰滑下一滴冷汗,他清楚這一擊要是真落在自己身上,不死也要半殘,内髒絕對會被打碎,能不能留一口氣撐回武裝偵探社都不一定。
修長的手指搭上蓄勢待發的臂膀,硬生生阻止即将發生的慘劇。
太宰治笑了出來,他早已預料到實際情況,他重傷的前提是藍染選擇袖手旁觀,而假設實現的機率微乎其微,藍染都特地來找他了,沒必要放任他被人打到殘廢。
“别沖動,有話好好說,你認為呢?”
中原中也瞳孔收縮,他沒能察覺藍染何時站到身邊,感到震驚的同時被激起戰意,他松開制住太宰治的手,轉身朝藍染揮拳!
藍染側身避開,他的速度完全跟得上中原中也的動作,意識到這點,中原中也更加興奮,他把太宰治晾在一邊,貼近藍染進行連續攻擊。
太宰治靠着牆壁,撫摸被掐得發疼的脖子,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真是戰鬥狂……”
“太宰先生,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裡?”
太宰治看向一旁,懷裡抱着一個黑眼睛詛咒娃娃的異色發孩子滿臉好奇,他穿着短褲長襪,滿目天真。
“……我才要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好好待在禁閉室嗎?”
太宰治唇角下壓,不怎麼高興,夢野久作的異能力是罕見的精神系,雖有前置條件但要完成并不難,當異能發揮作用後沒有即時控制,損害範圍擴大容易形成大災難,曾\'有幸\'見識過的太宰治表示,那根本是人間煉獄。
夢野久作欣賞太宰治冰冷的眼神,嘻笑道,“我被好心人放出來啦!他跟你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