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想試探藍染,藍染對港口黑手黨的興趣倒是不高,但人都跑到他面前了,他不介意借此機會挖掘一些情報。
【真難對付,看樣子想從這人下手有極高的困難度。 】
森鷗外皮笑肉不笑,精神抖擻地和藍染周旋,面對藍染他必須時刻保持思路清晰,否則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對方帶入另一個話題牽着鼻子走。
近距離觀察可以排除掉印象中有出入的部份,藍染對森鷗外的了解都是從資料上看來的,他發現原來的評價有幾點需要更新。
戰鬥力依然是未知數,據說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勢均力敵,但藍染對那位有着“銀狼”封号的劍客實力并無确切概念,自然也就無從知悉森鷗外以一般人的标準衡量是強是弱。
藍染見了森鷗外後,承認對方有作為港口黑手黨領導人的資格。
森鷗外用手術刀殺死前任首領,坐上高位後将走向陌路的組織拉了回來,他的舉動可以用化腐朽為神奇來形容。
“希望下一次還有機會和你聊天。”
藍染笑了笑,順口說了句客氣話,他是個有涵養有禮貌的人,隻是不講道理時冷酷無情,愛他的人更愛他,恨他的人更恨他。
森鷗外和藍染告别,走出餐廳的他立刻退去笑容,眸光晦澀,其餘跟港口黑手黨立場不明的組織,有一位他摸不清深淺的首領,這不是一件好消息。
“幸好……”不是完全沒有擊破點。
森鷗外笑容意味不明,他不确定自己要動的人算不算藍染的‘弱點’,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那個男人在事後接到消息,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他拭目以待。
“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手裡拿着掃地用具,擡頭看特地來找自己的好友。
每次太宰治目睹織田作之助做這些底層職員做的工作,都會替對方惋惜,你說你實力堅強原本可以有大好前程,幹嘛想不開硬要當打雜的呢?
“……唉,你怎麼又在掃地?”
“這是我的工作。”
“如果是你的話,位階提升說不定會比我快,因為你很強,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瞥了黑發少年一眼,大有“你不說重點我就繼續工作”的架勢。
太宰治又歎了口氣,順從好友的意思不再離題,
“好啦!我隻是想跟你說一聲,最近這段時間,不要讓小家夥們出門比較好。”
織田作之助想詢問理由,他的表情也很明顯,太宰治沒有全盤托出,隻挑了不透露重要情報的部份訴說。
“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好,織田作隻要跟往常一樣就可以了。”
織田作之助盯着太宰治,向特意提醒自己的少年道謝,“你也小心。”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我追求的是獨一無二、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死亡,在達成之前不會随便死的。”
……更令人擔心了。
織田作之助蹙眉凝視太宰治,要是有吐槽細胞的人,應該會說“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死法”,但織田作之助不是一個會吐槽的人。
他目送太宰治背對自己揮了揮手,過長的黑外套随風飄揚。
港口,船隻停泊處。
“這是……”
金發男子拾起地上一枚金屬物體,舉至眼前端詳。
藍染至今仍維持着偶爾外出散步的好習慣,在外頭走走,或許會發現一些有趣的人事物,他和霍華德不一樣,霍華德甯願成天泡在水裡就滿足了,要求不能再更低,是個标準家裡蹲,睜開眼睛也像是沒睡醒。
“子彈?”藍染眯眼,他轉了轉手中金屬,最後把東西收入口袋。
沒錯,今日也是一個人出門,無人(無寵)陪同。
被主人留在家的古斯塔夫委屈地趴在門口,它覺得主人太殘忍了,怎麼老是不帶他玩兒。
藍染在港口放緩走動步調,有意識地尋找,果然又讓眼力好的他發現幾枚子彈。
乍看風平浪靜,藍染卻敏銳察覺了一絲不對勁,似乎有外來力量……小心地伸出手,試探在橫濱紮根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