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張迅歎了口氣,“繼續留下會對你的生命造成威脅,藍染,聽我一言,王隻有王才能殺死,唯一的例外就是繼承王權者部分力量的氏族,我知道你很強,但規則不是實力可以破壞的東西。”
“離開那裡吧,離開葦中學園島,我不希望你出事。”
“讓你擔心了。”藍染臉上挂着笑容回答,他的眼底不見笑意,溫和的态度是習以為常的面具。
他不會在關鍵時刻選擇離開,如果要走,當初就不會特地前往此處。
“你認為王權者的力量是好事嗎?”
“……?”面對藍染突然的問題,羽張迅愣了一瞬,他待在道館,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向窗外,即使不明白對方這麼問的理由,還是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曾經獲得這份力量的我有資格評斷,我感謝石闆讓我有能力保護重視的人,維護心中大義。”
“但如果可以……”羽張迅笑容苦澀,“足以破壞一切的力量,還不如一開始就别現世。”
藍染并未回應羽張迅做出的結論,他好似單純想到就問了,最後也沒有給出會離開學園島的承諾。
他滿意地看着天空中即将崩潰的紅色達摩克利斯之劍,完整的劍身如今殘破不堪,分離出來的碎片圍繞着本體,能量轉化而成的細長電絲暴躁地閃爍。
赤、青、無色,運氣好的話或許白銀之王的力量也能到手,藍染的野心更甚于無色之王,腦袋不清楚的狐魂在他眼裡不過是跳梁小醜,大夥都忌憚着愛作妖的無色之王,藍染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上不了台面的角色,何須在意。
伊佐那社将狐魂鎖在體内,吩咐夜刀神狗朗帶着昏迷的女同學撤離,然後獨自一人,帶着他喜愛的紅色油紙傘找到宗像禮司與周防尊交手的地方。
宗像禮司大感頭疼,他和周防尊打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阻止對方殺死無色之王,一旦弑王,周防尊本就危急的威茲曼偏差值絕對會失控。
伊佐那社沒有其他辦法,他本就不是攻擊類型的王權者,力量不夠強隻能先将無色關在身體裡,更何況……不是随便一個人都有資格出手。
周防尊與無色有仇,伊佐那社選擇尊重周防尊的決定,他忍耐着瘋狂掙紮的力量,臉頰挂着冷汗,艱難地保持身體的控制權對周防尊道,“能殺死王的,就隻有王!”
就在周防尊雙手點燃烈焰,無視宗像禮司的警告打算對伊佐那社動手,一道低沉的聲音伴随詭異的力量插入戰場。
“打擾一下。”藍染釋放靈壓限制所有人的行動,笑容輕淺,看似溫和有禮,并未蘊含笑意的眼眸卻令人寒顫。
藍染打了個響指,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衆人眼前憑空裂開一道有如嘴巴的裂口。
“咦?哎!哇啊啊——”
削瘦的青年從黑漆漆的洞中掉落,一屁股摔在地上,摸着慘遭虐待的屁股直喊疼。
他好好地看著書,哪裡會料到藍染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他抓了過來,十束多多良轉動腦袋,睜大眼睛。
“King?!”
看見熟悉的身影,周防尊滿臉震驚,火焰不自覺熄滅。
“把人帶過來了嗎?”
正在和一群倒楣的吠舞羅和Scepter4成員玩有趣的遊戲,鏡花水月若有所思,偏了偏腦袋。
“惶恐不安,害怕無法掌控的力量帶來災害與滅亡。”
“不必擔心,無須憂慮,把力量交予我,讓我——為爾等開啟全新的時代。”
話音落下,藍染沒有給大夥反應時間,他在周防尊看見十束多多良而心神動蕩的時刻俐落動手,張開結界困住在場的所有人,防止王權者的力量受石闆牽引。
“反抗是無用的。”
藍染臉上帶笑,唇角勾起,他從容而自信,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背後一對耀眼的光之翼猛地舒展,掠奪諸多視線。
“順從支配即可,德累斯頓石闆引領的階段已過,我将賦予這世上的所有人——新生!”
天空中四把顔色各異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輪廓逐漸模糊,邊緣分解成無數細小光點。
“啊啊啊啊啊!!!”
無色之王是力量最薄弱的王權者,魂魄狀态又是不穩定的象征,他被藍染強行抽取能量,發出慘叫聲消失在世上,其他人的感受倒是沒有狐魂這麼激烈。
身體遭到恐怖靈壓壓制,就像被注入麻醉般,四肢不聽使喚,心髒瘋狂鼓動,耳邊回蕩着自身的心跳。
無法動彈。
宗像禮司困難地轉着眼珠,瞥向他的死對頭周防尊,赤色短發猶如獅子鬃毛張揚的男人此刻抑是滿頭大汗,沉着臉色咬牙嘗試活動。
“太……可怕了。”伊佐那社呢喃道,他看着藍染,汗水沿着臉部輪廓滑落,眼神有些恍惚。
一過來就得承受靈壓的十束多多良一臉懵逼,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可以阻止、破壞藍染的計劃。
在多雙眼睛注視下吸收完能量的男人流露滿意之情,獲得半數以上的力量,他的身體也随之化作漫天光點,反過來順着聯系感奪取石闆本身具備的能量,遠在禦柱塔的德累斯頓石闆嘗試抗争,最終未能幸免。
七釜戶禦柱塔,最底層石闆之間。
存放于室内被玻璃覆蓋的石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通體漆黑的巨大長劍,正中央存在一顆白金圓石,修長劍身在光線照耀下閃爍暗芒,宛如活物,鋒利的尖端貫穿玻璃,深深鑲入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