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鶴放棄治療的消極态度下,從他人那裡掠奪來的靈力快速流失,他以為他會恢複本體接着被藍染折斷。
豈料,“砰”的一聲,黑鶴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縮小版的,彷佛玩偶般精緻可愛的小小鶴。
縮水的幼兒刀劍依舊是那套黑色的出陣服,烏發黑得發亮,就連配戴的本體也變成了短小的、酷似玩具模型的武器。
小小鶴一屁股坐在地上,懵逼的仰頭看着宛如巨人般高大的褐發男人。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嘛?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
鶴丸國永目瞪口呆,他還處于接受不了事實的恍神狀态,藍染一個彎腰捏着小小鶴的黑色兜帽把他提起來,放到鶴丸國永手中。
一黑一白的鶴四目相對。
黑鶴提早反應過來,慘遭巨變的他倏地起身對着鶴丸國永怒目而視,隻可惜他短小的身高站着和坐着沒什麼太大差别。試圖以眼神威吓,卻隻營造了“我超兇但其實很萌”的微妙感。
藍染環視他從黑鶴的空間領域中解放的十二振刀。
“好了,我們回去吧,回本丸。”
手指虛劃,通往本丸的道路開啟,藍染先一步跨入,捧着小小鶴的鶴丸國永這時才猛然回神,驚慌地呼喚自家主人。
“诶?诶诶——這是要、要帶回去嗎?!”
不會吧!這麼危險的家夥,性格還很惡劣!藍染大人請您不要随随便便撿東西回去啊啊啊!!!
…………
……
時之政府頂層辦公室。
西裝筆挺,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苟的弦月十指穿插,手肘抵着桌面,他對面前束着黑發身穿的黑紋付羽織的男人道出請托。
“就是這樣,我這邊剛好有事離不開,檢查的程序就麻煩你了。”
竹中半兵衛蹙眉,臉上是不贊同的表情,并不是針對弦月的請求,而是針對那位再度亂撿人回家的主公。
他抿着薄唇,漆黑的眼睛如繁星閃爍的夜空,深邃且包容。
過于危險、不受控的東西不該放在身邊,偏偏藍染撿回本丸的任何對象等同被他納入保護範圍,起因是什麼并不重要,有可能是感興趣,又或者不過是一時興起。
“我明白了。”
竹中半兵衛輕聲歎息,認命地接下替黑鶴做一次全面檢查的任務。
弦月微微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叫住準備離開的竹中半兵衛,“對了,竹中,奈落那邊——”
一提到某個出趟任務都不安份,拚命作死差點造成曆史動蕩,連檢非違使都引出來的半妖,竹中半兵衛露出‘和善’的笑容。
“犯錯的屬下,不該由領導親自降罰嗎?”
竹中半兵衛皮笑肉不笑,他盯着弦月的眼睛,端詳對方的臉部表情變化,似乎隻要弦月一有推托之意就會立馬給他貼上“不适任領導”的标簽。
問題是我根本不是他的上司,真正有話語權的采取任其自生自滅的政策,奈落那家夥根本不服他這個名義上司的管教啊!
這句話弦月不會說出來,奈落是藍染帶回來的,他不管就得去麻煩藍染,不願給偶像制造麻煩的弦月隻能苦笑,表情看上去略顯猙獰。
“你說的對,奈落制造的問題就交給我吧。”
當領導容易嗎他?
…………
……
藍染與刀劍相伴度過漫長歲月,在一片甯靜祥和的午後,靠着木質梁柱望向庭院的櫻花,吹拂的微風伴随柔軟的淺色花瓣。
本丸的天氣可以人為操控,除非為了欣賞四季更疊的景色,一般都會定在風和日麗溫度适宜的春天。
很安靜,藍染身邊聚集了本丸留守的刀劍,他們都沒有出聲,知道主人不喜歡吵雜,又剛好留下來的都是幾振平安時代老爺爺等級的刀劍。
享受平和的氛圍,手捧着茶具,單純的陪伴已令身心滿足。
三日月宗近跪坐在長廊,瞇着狹長的眼睛,舉着熱騰騰的茶,他的左邊坐着同為三條派的石切丸,右邊坐着嗜茶如命被審神者冠以喝茶丸稱号的莺丸。
髭切手指摩擦下巴,垂眸盯着盤中精緻的茶點,正在思考要對哪一個下手。
黑鶴雙手環胸,背靠着牆壁,他通紅的眼眸一片靜谧,被接納、擁有新的歸所,即便深入骨髓的煞氣未能完全洗去,他依然在時光荏苒中找到平衡點,傷人傷己的尖刺得以收斂。
跌跌撞撞走到如今的位置,或許,一切磨練都是為了與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