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貼近的距離放大細節,幾乎可以看見皮膚表面下的青色血管,羽衣狐的嘴唇彎起好看的弧度,滿載欣喜之情的深黑眼眸眯起,漫長的時光與波折不斷的悲慘遭遇扭曲了最初純粹的情感,混合陰郁、黑暗。
記憶裡的容貌早已模糊,直到看見藍染,羽衣狐才重新想起。
她冰冷的手掌捧着男人的臉龐,重新将藍染的樣貌銘刻腦海。
“為什麼呢?”羽衣狐輕聲歎息,她的嗓音透着朦胧的神秘。
“到底為什麼……你的容貌過了這麼多年,仍然是當初的樣子。”
不是人類嗎?怎麼可能,這份人類才會有的香氣,滿溢而出的蓬勃力量,瘋狂的誘惑着她。
黑色的眸子瞥見男人空蕩蕩的右側袖子,遺憾的情緒一閃即逝。
如果是最佳狀态,想必味道會更好。尾巴尖反應羽衣狐愉快的情緒勾起。
藍染垂眸看着湊近的蒼白面容,抿了抿唇,有種伸手推開的沖動,良好的修養讓他不至于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要不然……那畫面太美根本不能看。
印象裡的女子長及膝彎的黑發柔順,在接近末端處用潔白的緞帶束起,她有着含蓄的性格,舉止娴靜端莊,溫和且容易害羞,遇到好奇的小動物時會露出友善的笑容,富有同理心,笑起來就像綻放的山吹花,高貴又不失溫柔。
根據女子自述,她本是武家之女,自小培養靜态的興趣,學習古詩、古文,具備一定程度的文學造詣,但是年紀輕輕就因病過世了。
藍染在一次的任務中照常開起通道,卻在時空隧道裡偶遇一抹漂泊的沉寂靈魂,他将靈魂撿回了本丸,給本丸過着井然有序生活的刀劍們帶來一份驚喜。
貢獻适量的靈力喚醒魂魄,名為山吹乙女的妖怪顯現身形,茫然的黑眸看見眼前圍着一群人時,變得慌張無措。
山吹乙女給藍染的感覺就是很容易被騙,她太單純了,還附帶天然呆的屬性,藍染不過是耗了些時間解釋,并展現适當的誠意收留山吹乙女,山吹乙女就滿懷感激的視藍染為恩人。
藍染不會産生不好意思的情緒,他隻是感歎,擁有這般品質的人已經不常見了。
山吹乙女特别讨大小動物喜歡,大動物指的是五虎退極化之後變大隻的白虎,小動物則是包括了數量衆多的小短刀們。
她一個人待着的時候,會不經意地流露哀傷的神情,看着本丸景緻出神。
後來藍染才知道,她是在思念深愛着的,卻又不得已分離的丈夫。
藍染收留山吹乙女的舉動,導緻危機感萌生的時政BOSS弦月拜訪本丸的次數直線上漲,就連竹中半兵衛也借着還刀的名義來本丸一探究竟。
時隔一陣子,藍染又撿了一隻妖回去,妖怪的狀态極差,出氣多進氣少,鮮血直流。
妖怪有着一雙十分美麗的金色眼睛,随着光線折射綻放璀璨流光,但是隻睜開一會兒就無力地閉上。
藍染見他這副快吐魂的樣子,開始思考要救呢,還是幹脆等他死了再重新造一副軀體。
就在他沒良心地考慮如何安排妖怪,器皿碎裂的聲音驟然炸響,和短刀一同端着茶點過來的山吹乙女滿臉震驚,她雙手交疊捂着嘴,視線膠着于倒地不起的黑發妖怪,卻怎麼都無法向前一步。
眼看深愛的對象身負重傷即将迎接死亡,山吹乙女做不到無視這一切轉身離開,她跌坐在地,眼淚不停地沿着臉蛋滑落。
看在山吹乙女和幾振眼睛水汪汪的小短刀的份上,藍染才慢條斯理地展開救援行動。
“……呐,主人那裡好像不大妙?”螢丸抽空往湖中瞧了一眼,夜晚光線昏暗,鹿金寺的燈火又照不到湖的中央,他隻看見藍染忽然停止動作。
同樣看向湖中的藥研藤四郎皺眉,語帶遲疑地道,“大将好像……被一名女人捧住臉頰了。”
什麼? !
壓切長谷部臉色瞬變,肅穆的表情變得極其難看。
他的大腦自動把意思理解成——主人被吃豆腐了!
途中有妖怪突然竄出來,壓切長谷部毫不猶豫地一刀劈斬!制造平整的切口,深色血液濺到臉上,襯得他陰沉的面容有如惡鬼修羅。
擋路的渣滓全部去死——! ! !
暴走狀态的壓切長谷部發揮前所未有的清怪能力,砍倒一地長相古怪的妖物絕塵而去。
剩下來的幾振刀面面相觑,默契地跟上,壓切長谷部顯然已經将除了主人之外的其他事物忘的一幹二淨。
以本體的型态被握在掌中,柄部被主人的手指緊握,鶴丸國永憋的很辛苦。
他很想提醒藍染給個反應。
主人!您現在正被别人占便宜啊!
“羽衣狐大人——”巨大的骷髅架子站起來比整個寺廟還要高,他轉動着兩顆大眼球,聲音帶着莫名的喜感。
“荒骷髅,等一下。”
“羽衣狐大人!我來幫您了!”
羽衣狐的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她冷淡的重複,“我說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