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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您要出發了嗎?”藥研藤四郎身側擺着布巾包好的行囊,他跪坐在擦得發亮的走廊上,看着院中颀長的身影。
錦鯉甩尾悠閑自在的遊泳,池中水面蕩開一圈圈的水波紋。
藍染垂眸看着庭院的水塘,“嗯,差不多了。”
“不過……果然還是想看一次,陸生可能還未達到能使用絕技的程度,不曉得滑瓢的版本如何。”
藥研藤四郎挺直脊背,雙手放在折疊的腿上,他思考藍染的意思,“您是指……‘明鏡止水’與‘鏡花水月’? ”
藍染輕笑,胸膛震蕩唇齒流露悅耳的笑聲,後面那個關鍵詞總能勾起許多回憶。
他那把性格多變,能力展現的事物如同名字一般難以捉摸的斬魄刀,現在大概在虛圈無所事事吧。
實際上,遠在虛圈白砂碉堡的鏡花水月覺得自己快要長蘑菇了。
他剛開始還有精力釋放幻境找人陪他玩,把虛圈從裡到外玩了遍,該倒的都趴在地上躺屍之後,就覺得無趣地收起涵蓋範圍廣闊的力量。
要不是烏爾奇奧拉和雨葛蘭堅定不移的攔着,市丸銀早就把鏡花水月扔進殺氣石特制的房間了。
當然,這隻是市丸銀在心裡想想。
鑒于鏡花水月能力的特殊效果,要是真動手,市丸銀大概會被耍得團團轉然後又一次撲街。
順帶一提,那間空無一物連扇窗也沒有的'玩具房',就是藍染'好心'專門為皮起來可以上天的鏡花水月準備的,直至今日,能讓鏡花水月進那間房面壁思過的也就隻有藍染一人。
“兩個絕招都是滑頭鬼一族的專屬,不同使用者營造的感覺或許會有所差異。”三日月宗近含笑說道,他身後跟着螢丸,軍裝正太背着比自己高的大太刀本體。
“隐藏身影出其不意的'明鏡止水',還有滑頭鬼這種妖怪真正的屬性——如同'鏡花水月'般捉摸不定,支配觸覺與視覺的能力。”藍染的語氣平淡,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他認為還是自己的斬魄刀好用。
要是奴良組的任何一個成員碰巧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鐵定會大為震驚,然後用陰謀論腦補一堆有的沒的。
隻可惜他們現在正為要去修行的少主忙進忙出,平白錯過提早得知對他們而言萬分重要消息的機會。
藍染轉過身,背對着庭院景緻邁步,他一擡眼就見到扛着大包小包的極化打刀。
壓切長谷部一臉嚴肅,但他正經的表情反而讓畫面變得更違和,背後和胸前各綁着一個行囊,左手和右手各提一個裝食物的方盒子,更誇張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個兒童水壺!
藍染:“…………”
你究竟,準備這些幹什麼?
還好壓切長谷部還不至于這麼喪心病狂,他無奈的解釋,是奴良若菜以為他們要去京都郊遊,特地準備一些食物給他們帶着,兒童水壺則是給螢丸準備的。
被視線集火的螢丸炸毛,“别看我!我也很無辜啊!”
藍染按了按抽痛起來的太陽穴,吩咐小狐丸和壓切負責把多的吃食還回去,取适量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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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光線昏暗的房間内擺設精緻的裝飾品,綢緞布料質感極佳,室内安靜的詭異。
一雙蒼白近乎血色全無的修長美腿探出被褥,赤足踩踏鋪着毛毯的地面。
黑色直發随着走動的姿勢不斷撫摸着姣好的身軀,發尾掃過臀部。
來到梳妝台前的女子氣質陰冷,膚色慘白,嘴唇泛着淡淡的青色,她的眼睛承載了黑暗,長直發從肩頭滑落,指尖撫過冰冷的鏡面。
注視鏡中的自己,女子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在嘗試着,如何笑得好看。
她試了一會兒,不自然的笑意很快地消失,恢複面無表情。
走到放置衣物的櫃子,一打開,裡面放着清一色同款的學生服。
換上及膝長袖連身裙,撩起被衣服壓住的長發,接着套上黑色絲襪。
女子不急于動黑皮鞋,她拿起挂在床頭牆壁附近的和服,手指緊緊地攥着,坐回柔軟的床鋪,頭發在身後散開。
她垂眸專注凝視手中不屬于女性尺寸的和服,眼底流露不舍的情緒,細心的撫平自己弄出來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