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挂着輕松随意的笑容,魔術陣完成防禦後隐去,雖然是笑着的,那雙極其引人矚目的異色瞳卻未含真正的笑意,藍染打量坐在輪椅上的肯尼斯,再将視線放在衛宮切嗣身上。
“協會的監督者,你來這裡做什麼?”衛宮切嗣皺眉,他很小就知道藍染這個人了,那個在他生命中永遠留下刻印的噩夢之夜,他槍殺害得整座島淪陷的父親的那一天,同時也是被恩師娜塔麗雅收養的那天。
職業是賞金獵人的娜塔麗雅曾告訴過他針對藍染這人的評價。
——絕對不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這是告誡之言,娜塔麗雅希望衛宮切嗣能聽進去,但如果牽扯到無論如何也不能退縮的立場時,娜塔麗雅鼓勵衛宮切嗣照着自己的步調走,她自己鐵定是以利益為優先,所以每次任務沖突時都會先退一步,但衛宮切嗣和她不一樣。
想起已經去世的養母所說的話,衛宮切嗣目光黯淡了幾分,他很快的将狀态調整回來,鑒于監督者中立的身分,他移開槍口,食指依舊放在闆機上,開始分析藍染的目的。
“也沒什麼,就是來履行義務。”
“義務?”
“是的。”
藍染擔任監督者的工作,聖杯戰争期間禦主們鬥得你死我活,旁觀戰局的監督者卻是最輕松的。
“每一位有才能成員都是協會關注對象,我收到求救訊息,才會站在這裡。”藍染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簡單來說,寶貴的财産需要耗費時間精力維護。”
被打上财産标簽的肯尼斯:“……”
衛宮切嗣蹙眉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魔術師,顯而易見,招來藍染這個監督者的人就是肯尼斯,“我已經宣誓了,為什麼還要把監督者叫來?”
緊握輪椅扶手的手指松開,才發現掌心已經全濕,可見他剛才有多緊張,肯尼斯露出嘲諷的笑容,“我的手腳癱瘓了,但腦子可沒壞,宣誓對象隻有你一人,你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就能殺死我和索拉。”
衛宮切嗣沉默,他确實是打算用宣誓這招先麻痹肯尼斯,在命令潛伏在遠處的助手開槍射殺肯尼斯及其未婚妻,一個不漏的處理幹淨。
看來是他錯估肯尼斯的抗壓能力了,沒想到肯尼斯能在這種情況下冷靜理智的思考。
但是他不會就此罷手,與其讓被他威脅的對象活下來,在日後妨礙他,還不如在此畫下句号。
衛宮切嗣作勢釋放人質,劫後餘生的索拉幾乎要喜極而泣。變故發生在一瞬間,衛宮切嗣回過身擡起手臂,連貫動作讓他在視角出現目标的那一刻擊出子彈,對準藍染開了一槍。
了解自己防禦魔術瞬發的速度,十全把握卻在中途變得不确定,藍染直覺有什麼不對。
距離自己尚存一段距離的魔術被子彈擊破後得到證實。
白發武士剎那間完成實體化,站在藍染面前一刀下去切開特制子彈化解危機,大動作擺蕩的過腰長馬尾落下,他偏頭看着自家禦主。
“這樣不行啊,藍染。”
藍染瞥了眼震驚的衛宮切嗣,雖然有把握在最後變更站姿躲過子彈,他還是對着保護自己的從者承認過失,“抱歉,是我大意了。”
“沒受傷就好。”天草四郎再度投了枚笑容,接着轉頭直視被他列為首要敵人的衛宮切嗣,舉着一眼就能看出是寶刀的兵刃,刀刃閃爍銳利光輝的太刀。
“剛才的子彈有魔術反應。”
“以前沒聽說過這種東西,是特地隐藏當作殺手锏的吧。”似乎一點也沒把剛才差點中彈的危機放在心上,藍染饒有興緻地打量着衛宮切嗣手裡的槍械。
衛宮切嗣不得不更改措施,他制造的起源彈能對魔術師造成可觀傷害,并且魔力越強的對象受到的損害越大,但如果是對上從者,那又另當别論了。
但是為什麼……七名從者身分皆已确定的現下,身為監督者的藍染,身邊會帶着陌生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