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正在與櫃台職員說話,他感覺到周遭浮躁的反應,人們的談論聲突然多了起來,這讓他感到不解,以往也會有談話聲,畢竟這裡是魔術協會的大廳,人流衆多,但些許疑惑在他轉身看向門口時得到解答。
那是一名風格飒爽的女人,帶着一名目光沉沉的青年。
大衣随着大步走動甩出利落的弧,嘴角叼了根煙,穿着白色露肚的短T,系着皮帶穿緊身褲的短發女子帶着一名青年穿越魔術協會的大門,女子有着一雙精明的眼,介于豪爽與淩厲之間的氣質。
藍染主動上前,笑容适度,并不張揚卻也不會顯得疏離冷淡,“真難得會在協會看見你,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娜塔麗雅不待見藍染,畢竟她每次不小心撞見對方,攸關利益的部分都要被削一層皮,不過她還是坦白了目的。
“帶我養子過來處理一些事。”
藍染打量着比當初第一次見面成熟許多的青年,許是受童年遭遇影響,眉宇間透着一股沉重壓抑。
沒意外的話,衛宮切嗣長大後恐怕不會像他的父親沉溺研究魔術,而是會成為一名将父輩承襲的力量當作工具的魔術使,說不定,還會像收養他的娜塔麗雅學習賞金獵人的生存技能。
這時的衛宮切嗣确實已經打定主意,狩獵‘不法’魔術師,将會成為他未來主要的工作,他跟着他的養母,同時也是師父的娜塔麗雅學藝。
他們一起生活,不過娜塔麗雅沒有把衛宮切嗣當做孤兒或者自己的養子那樣照顧,而是将他當成了幫手或傭人一樣使喚,一句話叫對方幫忙東幫忙西。同時她也教導切嗣追蹤術、暗殺術、各式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各種各樣的作為獵人所需要具備的知識和技術。
幼年時期的經曆讓衛宮切嗣對魔術師不抱善意,他的母親死于魔術師追殺,小時候居無定所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搬家,也是因為魔術協會的追緝令。
父親的死倒是跟魔術師沒什麼關系,衛宮切嗣親手殺了他唯一的親人,在發現父親涉獵死徒的研究,導緻整個村子受牽連滅亡之後,個人私.欲成為引發事情的禍端,衛宮切嗣不願再讓其他地方發生同樣的事情,扣動闆機,他的人生從此發生了改變。
兒時記憶雖有陽光明媚之時,但更多的是改變他一生的黑暗,以及無法抹去的悲傷。
大略思考一下,藍染很輕易的發現娜塔麗雅的目的,“為了魔術刻印?”
取得還在父親身上的魔術刻印,衛宮切嗣才有辦法使用魔術,要不然,他就隻是一名出身魔術世家的普通人而已。
娜塔莉亞頓時頭疼,就是這樣她才不想跟藍染多談,明明已經很小心不透露過多訊息了,平時她和魔術師交談也很注意這些,但到了藍染這裡似乎所有防備都失去意義。
這個男人,善于洞察先機。
她确實是為了讓衛宮切嗣繼承在他老爸那邊的魔術刻印才來協會的。
魔術刻印,是把魔術師的研究結果留給下一代的東西,透過這種手段将代代延續家族研究和魔術渡讓給繼承者,娜塔麗雅認為衛宮切嗣有這份權力。
藍染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在魔術協會代表過來請人的時候,很幹脆的側身讓路,目送娜塔麗雅離開。
之所以會給衛宮切嗣超出尋常的關注,源自于他的從者Emiya。
藍染發現他家嚴以律己,不苟言笑,時常毒舌吐嘈其他從者的Emiya,遇到衛宮切嗣的反應很奇怪,應該說,給與的關注過多了。
Emiya不是那種好奇心過盛的性格,這讓藍染聯想到他的身世,深入思考是否與衛宮切嗣有關。
Emiya和吉爾伽美什、天草四郎、迦爾納都不同,他是來自未來的英靈,認識現代人是合理的。
藍染隻是沒想到這麼巧。
娜塔麗雅與協會交涉,衛宮切嗣順利繼承了衛宮家的魔術刻印,成為第五代繼承人。
自從那次協會偶然碰面,藍染再次聽到有關娜塔麗雅的消息時,已經是兩年後了。
窗外天色暗了下來,晚飯時間過去,Emiya端者剛煮好的熱茶敲門入内。
藍染和天草四郎對坐下棋,旁邊擺了一盤棋局已定,由圓形扁平的黑白棋子構成,大量顔色對比的圍棋反應耗費的時間與精力。
Emiya将茶具輕放在桌面,發出細微的碰撞聲,視線一移,轉而注視禦主正在下的西洋棋。
藍染上身前傾,移動指間的棋子,換下天草四郎的國王。
勝負已定。
“将軍。”
“輸了呢。”天草四郎微笑,臉上看不出遺憾的意味,過程中因壓力而蹙眉思索,等完局後到是輕松了許多。
這種兩人對弈的戰略棋盤遊戲真的很耗腦啊,不過看在禦主興緻高昂的份上,嘛,如果藍染再次提出要求他還是會不加思考的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