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央偷偷觀察,發現黑西裝的喰種正喝着咖啡神遊。
大守八雲不會沒事來20區喝咖啡,畢竟青銅樹的據點駐紮在24區,凜央小朋友很有自覺,明白大守八雲不可能特地來找他,思及前幾日興奮應試錄取後打了通電話将喜悅分給朋友,凜央覺得自己透悟了大守八雲的目的。
凜央取得菜鳥員工的身分後開心的戳了撥通鍵,電話響了三聲後接通,當時的通話内容是這樣的。
“喂?小鬼,打給我幹嘛?”
凜央:“八雲!我通過面試了!”
“……幹我屁事?你打給我就是為了說這個?我要挂了。”
“哎等等!你不問我在哪裡上班嘛?”
沒人想知道。
電話另一頭,任務目标剛打破水箱逃走,站在一片狼藉中的大守八雲額角青筋凸起,口氣兇惡,“你還有什麼事?有事就說!沒事就滾!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用打給我!”
凜央撓了撓臉頰,“八雲……真的不來看一下?我現在是一家咖啡廳的店員了,藍染還說等我第一天上班他會來給我探班!”
感覺到大守八雲不耐煩的情緒,未免講到一半被挂電話,凜央一股腦的傾訴完畢,等着對方二話不說掐斷通話。
哪料,大守八雲不但沒挂電話還好好的聽完了,沉默一會兒問道:“……藍染會去看你?”
當下不明白對方為何這麼問,凜央自然的回答:“當然啦!”
“知道了,我找時間過去。”大守八雲沉着語氣說完就挂掉電話。
回想結束,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還不曉得的就是笨蛋了。
凜央盯着天花闆想着,真的想見他的話,打通電話跟他約見面不就好了。
不了解大人們彎彎繞繞的心思,凜央小白兔今日也搞不懂悶騷男人的思考模式。
大守八雲要想見到藍染十分不容易,搜查官與喰種對立的身分是一大原因,雖然這點對藍染不會造成任何行動上的阻礙,就剛從德國回日本那會,藍染隻花一點時間就找到入坑青銅樹的大守八雲即可知道。
沒有藍染那般神通廣大的壁虎,就隻能被動的等待。
真的見到面了其實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有時候隻是一種沒有理由的感覺,一個念頭,一份期待,想要見個面,即使隻是透過窗戶看也好,遠勝過沒有交集。
大守八雲有一種感覺,這不知因何形成,也無根據的想法,這些年來持續向他傳輸着一個念頭,當初要不是藍染,現在的他可能不會是這樣,偶爾會控制不住手指抽動,腎上腺素莫名飙升,但至少他認為自己還是正常的。
要是沒有藍染關鍵時刻拉了他一把……
或許……他會變成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藍染并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相反的,他是個無論何時都保持着冷靜,理智到可怕的男人。
他深知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定位,工作職責所在就該上心去做,以企業為單位,每個在職員工都是使公司得以正常運轉的齒輪,這項道理在CCG也适用。
盡責做事是值得贊揚的,但打着工作的名義滿足個人私欲就不是那麼正确了,庫克利亞有拷問官這項職業,主要工作在于想辦法從喰種嘴裡撬出有用的訊息。
但是明知道喰種并未掌握關鍵信息,了解的可能還沒他們這些搜查官詳盡,還硬要拷問的,就是純粹想體會施虐的快感了。
淩.虐無法反抗的喰種為樂,擁有這種低級興趣的,到底還能否稱之為人?都說喰種是吃人的怪物,那饞食.精神,導緻被害者崩潰的那些家夥,就不是怪物了?
做為一個智商正常的智慧生命體,也活的太難看了。
大守八雲就是那倒黴的喰種之一,負責他的拷問官是個喜歡聽體格壯碩的男性喰種絕望哀号痛哭流涕的變态,前幾次大守八雲有氣魄的硬撐過去了,但就算是再健康的喰種都經不起長時間的慘烈折磨,大守八雲的精神狀況越來越糟。
戶影豪正把他綁在手術椅上,旁邊擺了一堆折磨人用的工具,他被活生生的切割皮肉,身體的組織一點點剝離,戶影豪正殘忍的撕掉他的指甲,每撕完一片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又繼續撕下一片。
十指的指甲全部被強行扯下,手指也被剪斷了幾根,面部皮肉部分分離,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他一個受到貫穿傷都不會嘶吼出聲的大男人,受盡折磨甚至放棄了尊嚴哀求,還是無法阻止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身軀在疼痛的刺激下痙攣,大守八雲的心靈防壁出現裂痕,赫眼瞳孔收縮。
他的意識開始遊離。
就在此時——
“戶影拷問官。”
突然響起屬于第三者的聲音,驚的戶影豪正立馬轉頭看向入口,手裡的工具差點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