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着死神、破面和滅卻師的鬥争最後以滅卻師之祖友哈巴赫失敗告終,雨葛蘭戰後跟随藍染回到虛圈,戰争剛結束滅卻師可說是完全沒有翻身餘地,屍魂界在友哈巴赫發動的奇襲中損失慘重,有許多傷兵和陣亡的隊士,光是善後就要花上好一段時間。
相比之下虛圈就好多了,雖然滅卻師侵占虛圈時殺了不少藍染旗下破面,制造的損害嚴格來說不算小,但破面中得藍染關注的主力成員都是小傷而已,或許是當初能力得友哈巴赫青睐的關系,在藍染回到虛圈之前,他們抵抗不成狼狽的成為俘虜被關押在同一處牢獄,卻未失去性命。
遭友哈巴赫改建的虛夜宮也被藍染改了回來,滅卻師曾進駐的痕迹在虛夜宮之中幾乎不留,也沒有破面會蠢到提起,在看出藍染對滅卻師領軍人物友哈巴赫的輕視不屑之後。
屍魂界耗時修整的時期很少派死神前往虛圈,雨葛蘭待在虛夜宮試着學習虛夜宮管理事項,希望能幫上藍染。
今日他站在主控室看市丸銀搬動銀幕附近的機關,就見圓形銀幕裡出現走廊的景象,他正專注且表情冷淡的學習,腳下卻突然顯現亮光,從地闆探出有如藤蔓的能量攀附他的身體,即使用力也扯不開,反抗掙紮沒有用處,雨葛蘭冷靜沉穩幾乎不笑,遇見超出掌握的事也隻是緊蹙眉頭并未慌張,覆上劍柄的手沒能抽出武器,他便被拉進腳下的光源,坐在主控室椅上的市丸銀手臂搭着椅子上緣,轉過來看向他的時候隻看見一顆金色腦袋沉入發光的地闆。
“……”
瞇着狐狸眼無法透過眼睛判斷情緒,藉由停頓的面部表情卻能一窺市丸銀淩亂的内心。
眼睜睜望着金色腦袋從視野消失,市丸銀原地愣了幾秒,睜開的青藍色眼中是明顯的錯愕,他收回擱在椅子上緣的手臂,改用後腦靠着,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放松,掌心一把蓋住對着天花闆的臉,長繭的指腹擦過眼臉,痛失良機的無力呻吟從指縫溢出。
那個圓形的傳送通道意味着什麼,别人不曉得不代表他也不知道,因為比别人還要了解所以在知道自己已失去機會後才會這麼扼腕,通道假使出現在他腳下,别說掙紮了他連動都不會動,隻會挂着狐狸笑臉等着進入通道到達另一端時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幻想美好,現實卻是骨感無比,不過市丸銀也不是死腦筋的個性,明白這次的機會不屬于自己,咋舌抱怨幾句遺憾個幾秒,椅子一轉照樣幹活去。
一支着腦袋,頭的重量全靠有力的手臂支撐,幾縷銀色碎發不聽話的垂下,市丸銀瞇着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銀幕旁的機關。
…………
……
如凍結冰般冷酷的眼,眨眼間産生了令人費解的戲劇性變化,透着冷意的藍眸彷佛融化成水,不加以僞裝,那一絲慌亂消減了他足以凍傷人的冷漠氣勢。
雨葛蘭收劍向後退了一步,單膝跪下,垂下高傲的頭顱,他不張揚,自傲的内斂,能讓他心甘情願低下頭的就隻有這麼一人,一身雪白滅卻師軍服的雨葛蘭正對着魯澤,魯澤卻清楚雨葛蘭跪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藍染。
魯澤身為實力僅次于魔王與貴族的将軍級惡魔,見雨葛蘭撤回攻勢收刀表态,依舊警戒着對方,金發男人無比恭敬,态度順服的單膝跪下,絲毫不介意白色的服裝接觸地面,魯澤不理解雨葛蘭為何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即便雨葛蘭表示臣服的姿态,他依然直舉長劍。
同是以劍為武器,魯澤親身接下雨葛蘭的攻擊,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可輕易得出來者非等閑之輩的結論,他有自信在對方發難的第一時間發現并阻止,但他身後的男人是他發誓效忠的主人,經不起他絲毫賭注。
“魯澤,收起武器,他不會對我造成威脅。”藍染一瞥收劍讓開位置,軍裝下的肌肉卻還是處于緊繃狀态的惡魔,“放輕松,你太緊張了。”
魯澤沉默半晌,躬身響應,雖然是基于對主人的安全考慮才暗自警備,但既然藍染發話了他便照做,并未有任何質疑,他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幹涉藍染,魯澤對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明白,他是劍,化作主人最鋒利的刃替他鏟除障礙,隻要做到這點,那麼他便體現了價值,連帶的擁有待在藍染身邊的資格。
魯澤和雨葛蘭有相似之處,一樣用劍,一樣不苟言笑,一樣忠心,還有出身或童年陰影留下的,隐藏于心底深處的自卑,他們都需要實質的作為來證實自己的存在價值。
都将人召喚到了這裡,再問願不願意幫助自己就顯得多餘,藍染直接切入重點。
“歡迎你來到這裡,雨果,将你的力量借給我。”
雨葛蘭海藍色的眼中有着明亮的光芒,他立馬回答,語氣誠懇。
“榮幸之至。”
藍染知道雨葛蘭把能為他做事視為榮幸,召喚陣召喚的人物不指定,藍染也沒把握,不過鑒于他使用陣法的用意也僅止于嘗試,對結果滿意的藍染替腦袋裡的知識打了一個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