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出來的時候，小菩提與悟空正在店鋪後面，一邊記賬，一邊打情罵俏。

孫悟空不知道說了什麼，惹的小菩提一陣咯咯的笑，還順手抱住了悟空的腰，不肯讓悟空起身。

悟空作勢撓他癢，小菩提咯咯笑着往悟空的懷裡鑽，一個勁兒的往悟空懷裡拱。

“小寶這幾天是不是長高了不少？”素手望着兩人其樂融融的畫面，忍了忍，沒忍住，還是開口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她比劃了一下小孩兒的身高，跟悟空講，“小寶之前撒嬌都隻抱着你的大腿晃來晃去，現在已經能抱着你的腰了。這才幾天呀，他的頭是不是長的也太快了點兒。”

小菩提扯起謊來眼睛連眨都不眨的：“不是呀，我們村裡的小孩兒都這樣，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蹿個兒了，想蹿多高蹿多高。我這兒還屬于發育緩慢的呢。”

孫悟空：……

師父你說的不是小孩兒，是小妖怪吧。

素手點了點頭，輕柔的語氣帶着幾分小心打探：“我本來還以為你們這裡跟我們那裡不太一樣，沒想到，原來都是一樣的呀。”

小菩提咦了一聲，奶聲奶氣的問道：“姐姐你的故鄉跟我們這裡不一樣嗎？你們那邊是什麼樣子的呀？”

素手唔了一聲，猶豫着說：“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我們家那邊路上很少有行人，每一個人都是不同土地的長工或者短工，而且我們那裡沒有什麼商鋪之類的，去裡面拿東西都不用花錢的。”

“哦，”小菩提了然的點頭，“姐姐是地主家的孩子。”

“倒也不是，”素手搖頭，“其實我不太知道我家到底是幹什麼的，我爹從來都沒說過。但是可能各地的風俗不同吧，我們家那邊不論幹什麼，從來都不收錢的。”

“唔，”小菩提點頭，“所以你一開始聽說乞巧節的針線收費的時候，都吓了一跳。”

“對啊對啊，”素手找到知音似的點頭，“我第一次知道錢币這個概念，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們買東西從來都不用花錢的，而且想要什麼，馬上就會有人送上門的。”

孫悟空：……這位姑娘，你确定你們那是買，不是要？

“哇哦，”小菩提誇張的喊了一聲，“小姐姐家一定很有錢。”

“也不是啦，”素手有些困擾，她随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塊銀子，“我之前都沒瞧見過這種錢币，我們家應該挺窮的吧。”素手咬了咬唇，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倒是在我弟弟那邊瞧見過幾塊石頭，聽弟弟說，他們好像用這種東西交換一些配方什麼的。”

“咦？”小菩提好奇的望着素手，成功的跳過了靈石這種重點，“小姐姐還有弟弟呀，多大啦，是不是能和小寶一起玩呀？”

“呃，”素手望着小菩提，“他叫玉面，今年十八歲，歲數是不大啦，不過因為是我爹的老來子，打小嬌生慣養的，脾氣不太好，估計沒法跟你玩。”

“哦。”小菩提垂下頭，瞧着萬分失落的模樣，實際上在底下悄悄的扯了個笑。這個小狐狸真是太好玩了。這世上怎麼能有這麼可愛單純的小狐狸，簡直要笑死他了。

素手看着小菩提一聳一聳的肩膀，還以為小菩提難過的哭了，于是便柔聲安慰小菩提：“小寶你别哭啊，這樣吧，等以後——”

“等以後我跟素手生了小寶寶，讓他陪你玩，怎麼樣？”鹿鳴從裡屋出來，瞧着小菩提一聳一聳的肩膀，就知道這個孫悟空家的童養夫，天殺的又在使壞，死猴子也不管管他家小孩兒。

“你瞎說什麼，生什麼寶寶，我還沒答應你呢。”小姑娘羞紅了臉，轉頭跑掉了。

“哎哎，素手我娘說你都同意了，回頭我們去你家提親——”鹿鳴追在素手身後，跟素手構建美好的未來，“生他十個八個娃的，實在養不了的就扔給孫悟空，這猴子别的不說，養孩子還是不錯的，這個你看小寶就知道了，多機靈啊——”

鹿萍咳着從屋裡出來，她望着孫悟空，深深的歎了口氣。

鹿鳴的話音還沒落呢，這屋裡聽得一清二楚，孫悟空隻能尴尬的笑：“伯母您别多心，那個，咳，素手跟鹿鳴的孩子，我們一個都不會要的。”

“我不是歎息這個，”鹿萍說兩句便要咳上三聲，“咳咳，我是想說，咳咳，我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咳咳，以後鹿鳴就勞煩二位照顧了，咳咳。”

“怎麼會呢，”孫悟空四兩撥千斤的回話，“伯母您現在正是鼎盛時期，身體不好隻是暫時的，哪裡就需要說這些了。再說了，就算是伯母身體不好，那伯母也可以吃延年益壽丹啊。”

鹿萍望着他，深深的歎了口氣：“既然你稱我一聲伯母，我就托大喊你一聲孩子。孩子啊，你既然知道伯母的身體狀況，也該知道我沒幾天可活了。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雖不成器，總歸也在老祖門下混了這麼久的，從來沒有瞧見過哪個像你這般，能夠把延年益壽丹的丹方偷渡出來，老祖對你，應當是很好很好的了。”

小菩提偷偷的扯了個笑，老祖對小潑猴當然好啦。

鹿萍望着孫悟空，繼續說下去：“我也不求你别的，隻是鹿鳴這孩子，執拗的很，萬一我去了，他怕是要找上他爹報仇的，我想萬一到時候，你們能不能攔着他些，不要讓他做這等忤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