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麼當面拆台的?不是,讓他出去打聽消息的是這半頭鹿,沒錯吧?!
算了,看在童養夫的份上,他不跟這半頭蠢鹿計較。
被當面拆了台的做好了自我建設,小菩提不跟鹿鳴計較,他拿出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仰着頭,巴掌大的小臉瞧着面前的兩個男人,奶聲奶氣的給自己圓了個謊:“那位姐姐之前在的,大概現在走了吧。”
黑胖男人狐疑的望着這一屋子的人,一個大的,瞧着就不像是什麼好人;一個小的,看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剩下一個賬房先生,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不知道能不能說實話。
“喂,我問你,”黑胖男人半隻腳踩在悟空坐的凳子上,粗聲粗氣,“你們真的沒有看見過那個姑娘?”
悟空擡眼看了黑胖男人一眼,餘光掃見鹿鳴一直給他打手勢,于是随意的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低頭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賬本上。
雖然他挺想拆鹿鳴的台的,不過看鹿鳴着急的頭上都要冒汗了,還是賣兄弟點兒面子,不拆台了。
黑胖男人疑惑的看着他們三個,視線一直不死心的掃來掃去,半晌,轉頭問身邊的玉面小生:“玉面,你真的能感覺到你姐姐的存在嗎?我這裡壓根感應不到任何妖怪的氣息。就算你姐姐不能修煉,總還是個妖怪,氣息是沒有辦法掩蓋的。可這裡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妖怪氣息的存在。”
不好意思呀,悟空搖頭晃腦的腹诽,這做妖怪呀,也是需要文化的。
這年頭都不流行根據妖怪的氣息找人了,不知道靈寶天尊手裡有一份藥,專門壓制妖怪氣息嗎?啧啧,沒有文化,信息不流通的妖怪們真是太愚昧了。
那被稱為玉面的少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我也感覺不到,但是扇面上顯示她确實在這裡。”玉面狐狸從兜裡拿出一把扇子,扇骨如玉般清透,扇面上畫着一整張四大洲地圖,地圖之上,有三個紅點,一個在西牛賀洲,兩個在南贍部洲,并且在南贍部洲的那兩個紅點,幾乎要靠在一起,“沒有幾步路的,”玉面狐狸說,“哪怕不在這家店鋪之中,也在這附件,錯不了的。”
悟空的注意力被扇子吸引,這個倒是不錯的好玩意,什麼時候能弄來玩玩。悟空嘿嘿一笑,心裡開始盤算借用扇子的計劃。半晌,他偷偷摸摸的拐了拐小菩提:“喂,他們用的是什麼啊?看上去很高端啊。”
小菩提撇了撇嘴,壓低的聲音充滿不屑:“一把血緣扇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悟空想了想小菩提的身份,默默的把“偷偷拿來玩玩”的話咽回肚子。
小菩提琢磨了片刻:“你如果想要,我可以幫你做,不過話說回來,”小菩提扯了個假笑,“你也用不上啊,你在這世上都沒有親人了,雖然本來也沒有。啧啧,真可伶呢。”
悟空捏了捏小菩提的精緻的臉:“誰說我沒有親人了,我不是還有你嗎?”
鹿鳴不忍直視的轉過頭去,天天被喂狗糧,真是夠了。等回頭他跟素手成了,他也要天天秀,秀瞎這一對狗男男。鹿鳴随口跟一牛一狐狸聊起了天,倒也是其樂融融。
聊了半天,牛魔王跟玉面狐狸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站起身來告辭:“天色已晚,我們與鹿公子一見如故,不由的聊了這麼長時間,現在時間實在太晚,倒也不好再叨擾,今日便到這裡。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明日牛某胡某必帶酒肉來,與公子一叙知己之情。”
悟空:……
小菩提:……
悟空與小菩提面面相觑,既在感慨牛魔王的好騙,又在感慨鹿鳴的手段,這才多久,就跟人家素未謀面的兩個妖怪建立了這麼深厚的感情,都要把酒夜談了,這要是不知道的人瞧見了,還以為他們三個穿着開裆褲一起長大的呢。
說起來,牛魔王這不文不白的說辭,倒真是符合一個田間妖怪的身份。
不過,悟空沒想到的是素手是玉面的姐姐,這就很有意思了。
偶然還是必然,傾蓋如故還是蓄謀已久,這就值得考量了。
不過,倒也不枉他在南贍部洲與西牛賀洲的交界處等了這麼久,白茂華沒等到,倒是等到了牛魔王。雖然赤尻馬猴曾跟他說過,白茂華、牛魔王跟燃燈都是太上老君的心腹,但不論怎麼說,一事不煩二主,既然之前一直是白茂華在負責,為什麼現在忽然變成了牛魔王?
算了,道心通透的悟空想不通就不再想,總歸都是太上老君的心腹,他又不是想要投誠,隻是随随便便的上個天庭,誰來誰往的,倒也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