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在宣布昆汀正式接任埃德加家族之後,便因事中途離席,蔣淮恭送父親離開,自己留在宴會中。
喝了不少酒的昆汀拉着蔣淮的手不放,說話的時候,噴出些許的酒氣。
“晚上别走了,好嗎?”昆汀把腦袋放在蔣淮的肩膀上,嘴唇貼着他白皙的脖子。
纖長的脖頸如同天鵝一般。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環繞住蔣淮精瘦的腰身上,昆汀緊緊抱住蔣淮。
“求你了,”昆汀在他的耳邊輕聲哀求,“求你了,寶貝,晚上留下來為我慶祝。”
他想要親吻蔣淮。
他們坐在寬大而柔軟的沙發上,兩個男人卻擠在一起。
昆汀的眼睛因為酒精泛起水澤,他像是一條劇毒的蛇,纏繞在蔣淮的身邊。他握着蔣淮骨節分明的手,放到自己的嘴邊,用舌頭舔|舐|,含|糊|不|清|地說着那說不盡的情話。
“你喝醉了。”蔣淮任由昆汀糾纏。
“呵呵。”昆汀笑着說:“你知道我沒醉,我說的不過是真心話。”
蔣淮撥開昆汀,拿出方巾,一絲不苟地擦拭着粘|膩|。
昆汀被推開後,就攤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直直地伸長,沒有一點大少爺的樣子。
“尼爾,你什麼時候才能屬于我?”
蔣淮一點一點地把昆汀的唾液擦幹淨,他的手很漂亮,在燈光的照射下,修長的指尖泛着水潤,單薄的肌膚下透露着蔓延的血管,又脆弱又動人。
“再說吧。”蔣淮找來侍從,“扔了。”他将用過的方巾扔了過去。
“好吧,我的寶貝,你知道我舍不得勉強你。”昆汀絲毫不在意自己亢|奮|的狀|态|,“隻能委屈我自己了。”
他站起身體,彎腰行了個紳士的禮節,便帶着蔣淮去客房。
蔣淮不知在昆汀家留宿過多少次,對埃德加家的莊園的熟悉度僅次于自己的家。
今夜的月色很美,外面的天空很暗,顯得倒挂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光暈似乎要照耀整個黑暗的天空,又像要被黑夜所吞噬。
昆汀也很貼心。
沐浴過後,蔣淮穿着黑色帶着金絲的睡袍,頂着一頭濕潤的頭發,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他拿出沙發邊上的雕花小桌上的煙,輕輕放到鼻息間嗅了嗅,熟悉的味道讓他的心情放松了一些。
他沒有開燈,火苗蹿了起來,火舌點燃他指尖的煙。輕輕旋轉之後,蔣淮吸了一口,又慢慢吐了出來。
花園裡的燈,照亮了火紅色的玫瑰園的一角。帶着淡淡香味的風從窗戶外吹拂進來,耳邊有個帶着哭腔的呻吟似乎飄蕩着。
剛剛那個愛着昆汀的少年,正在花園的雕花石柱上,隐隐約約地啜泣着。
蔣淮的視力很好,可以看見月色下,他的臉上,泛着誘人的粉紅,呈現出激動的喜悅和帶着疼痛的猙獰,透明的眼淚從顫抖的眼角落下。
昆汀還穿着剛剛的禮服,衣冠楚楚,他有力的手握着少年纖細柔軟的腰肢上,他緊|貼|着美少年的身|體。
【昆汀沉溺在家族繼承的喜悅當中,他心中的野心正在滋長,他将暴虐發洩在無辜的澤恩身上】
【親愛的尼爾,你選擇……】
選項一:【打斷他們】
選項二:【視若無睹】
昆汀帶着高漲的征服欲,在夜色中顯得可怖。。
澤恩的表情完全展現了一個沉浸的模樣,昆汀給他帶來痛苦,也帶來刺激。他享受其中。這一切不過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留下來,面對這個男人,與他在夜色中相約。
這一切不過是這個少年自己的決定。
蔣淮不認為阻止他們,澤恩就會感激自己。
蔣淮若有所思地看着在月色中的兩人,想起澤恩對自己說的,他說他愛昆汀愛得發狂,懇請自己不要愛上昆汀,想起他那副仰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
他歪頭,輕聲道了聲晚安,聲音飄散在空氣裡。
昆汀似是有感,俊美的臉仰了起來,望向蔣淮的窗戶,那一片飄蕩的窗簾在風中搖曳,似乎還能看見他迷戀多年的人影。他舔了舔嘴唇上帶着鐵鏽味的血漬,碧綠的眼睛裡滿是陰鸷的欲望,驚人的貪欲。
蔣淮睡得很沉。
天已大亮。
厚重的窗簾遮蓋住了大部分白日的日光。
但卻有幾絲光線不安分地從遮蔽的窗簾間隙裡,偷偷探了進來。
如同一雙炙熱的大手一般,揉撚過些許的肌膚。
又如同火熱的碎吻蔓延而下。
蔣淮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伸出被寝之外。
即将清醒未醒之際,細微的戰栗過後,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溫熱之感。
他閉眼悶哼一聲,腦袋有一陣陣的麻木。
冰藍色的眼睛在睫毛輕輕顫抖之後,在安靜中打開,他背靠在床頭,熟練地攏了攏衣領。
拿過小桌子上的香煙,點燃了一根。煙頭在昏暗又明亮的房間裡閃爍着。他吸了幾口,待徹底清醒過後,将煙撚滅在一旁的水晶煙灰缸裡。
赤足從床上翻下,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站到床邊,似乎在思索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便拉開窗簾,璀璨的陽光從玻璃窗照射了進來。
輕輕嗤笑一聲,脫下昨晚的睡袍,換上自己的衣服。他的長發幹爽又順直,聽話地披散在後背。
日光如同一道貪婪的火舌,纏繞在自己的身體上,一寸寸似乎想要将蔣淮灼燒殆盡。
等到他下樓吃早餐的時候,餐廳裡隻有昆汀坐在位置上。
看到蔣淮走過來,侍從起身為他拉開座椅。他低頭享用精緻的早餐。
昆汀已經用餐完畢,他輕輕擦拭嘴唇,然後單手撐肘,柔軟的頭發散落在手臂周圍,臉上泛着溫潤的笑意看着蔣淮就餐。
“我父親以後不再回玫瑰莊園了,他帶着他的情婦們去漫遊大陸。”昆汀笑着對蔣淮說,“以後埃德加的玫瑰莊園的主人就是我了,尼爾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男主人呢?”
“伽一呢?”
蔣淮咽下口中的食物,沒有理會昆汀的問題,而是問起了昆汀的弟弟。
“伽一不在。”昆汀說,“作為家主,親愛的哥哥為他準備了一棟新房子。他也該自立了。”
用過早餐之後,蔣淮便禮貌地拜别了昆汀。
昨夜的少年不見了蹤影,他沒有問,如同沒有看見昨夜的那一幕。
鐵石心腸。
說的可能就是他吧。蔣淮微微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