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覺得愛情是什麼樣的？”

問出這個問題，霍骁的心跳忽然加快。大概是火鍋的熱氣太大，熏得他臉上發熱，手心出汗。

蘇離一怔：“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霍骁心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笑了笑：“也是，你這麼年輕，沒想過也正常。”

蘇離：“……”

他做人的年紀是不大，不過要是算上還沒化形的狐生，隻怕霍骁也得叫他一聲蘇爺爺。

蘇離垂下眼，視線落在沸騰翻滾的湯底上，輕聲道：“我之前确實沒有考慮這些。愛情這個東西，大概隻有真的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的時候才會知道吧。不過，我想，門當戶對，應該是不會錯的。”

就像妖就應該和妖在一起，人就應該和人在一起，這樣才有幸福的可能。如果人和妖在一起，不對等的壽命注定了悲劇結局。

霍骁有些驚訝：“你的愛情觀這麼傳統？”

“傳統又怎麼樣，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霍骁搖頭：“我覺得，門當戶對确實能讓兩個人相處起來更加舒适，更少摩擦，這是一條實用的擇偶标準，但和愛情本身無關。

愛上一個人應該是一種本能，是無法用理智去控制的情感。愛情不一定會讓人舒服，恰恰相反，它可能會帶來悲傷、痛苦、恐懼、憂愁。所謂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

蘇離忍不住吐槽：“你說得頭頭是道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什麼戀愛達人呢。可你談過戀愛嗎？别以為火鍋的香味就能掩蓋你渾身上下單身狗的味道！呵呵。”

霍骁：“……”

霍骁夾了一塊牛肉放到蘇離碗裡，“牛肉熟了，快吃吧。”

透過火鍋的白霧，蘇離看着對面的人悄悄變紅的耳朵，将牛肉笑納了。

“我雖然單身，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霍骁狀似不經意地提起，“前兩天我還看到你和宗郎的那個師徒CP的視頻。除了那個視頻，網上還有好多圖和段子。”

蘇離驚訝：“你居然會看那些東西？”

“軟件自動推送的，那個CP最近很火。”

“我也沒想到會爆成這樣，大概是因為劇熱播的關系吧。不過我們沒打算繼續營業，估計很快就會淡下去了。”

“為什麼？我以為你們關系挺不錯的。”

“這和私交沒關系，我們認識很久了，也不代表就要炒CP啊。”蘇離心想，别說人家都是有對象的狼了，就算狼哥也是條單身狗，他也不想炒CP。

霍骁心裡頗不是滋味：“哦，原來你們還是老朋友。”

蘇離：“？”

他那句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好在霍骁也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又問：“拍完這個廣告，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這個周末沒有工作，經紀人放了我兩天假。接下來半個月主要是一些商務工作。最近在接洽一部民國戲，可能要去朱雀州試鏡，成功的話下個月就要進組，如果不成的話就再看看别的劇本。”

《少年遊俠傳》剛播完，熱度正好，最近遞到他手上的劇本還挺多，正好慢慢看過來。

霍骁問：“試鏡有把握嗎？”

“一般般，先去試一試。演員嘛，就是這樣，除了少數的資源咖，大部分人就是不停地試鏡再試鏡。試鏡十個角色，說不定也隻能演上一個。所以心态放平一點，努力争取就好了。”

“你說的對。我這邊也會幫你留意一下，有沒有适合你的劇本。之前你在白蛇州拍的綜藝，下周就要播了，我也會讓螣蛇娛樂幫忙宣傳。”

“那就先謝謝你啦。”蘇離忽然道，“說到這個，我們那天拍綜藝的時候你也去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特意來看我的？”

他突然發問，霍骁心跳瞬間快了一拍：“不是和你說過了，那次是螣蛇酒店第一次外借拍攝，我隻是過去看一下拍攝效果。”

“真的？”蘇離似笑非笑，“那你臉紅什麼？”

“我這是被火鍋熱氣熏的。”

蘇離：“……”算你反應快。

見試探不出什麼，蘇離也換了個話題。兩個人吃着火鍋，喝着峨眉雪，聊着各種亂七八糟的事。

火鍋的湯底咕咚咕咚翻滾着，菜品在熱湯裡浮浮沉沉，白煙裹着香氣幽幽地飄散到窗外。小花廳正對着花園，推窗向外望去，恰好能看見那一面燦爛的花牆。

夜色沉沉，明月皎皎。月光灑在三角梅上，碎落一地朦胧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