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偶細細咀嚼着在餐廳裡自己觀察出來的信息,對于隻把權順榮當作哥們的他來說,想要接受自己被哥們喜歡這一現實,實在讓他有點為難。尤其是前者在平時還有喜歡親密接觸的這個行為。
這樣是不對的……
姑且不說對不對這個事情,他還是個未成年呢……這哥是瘋了嗎?
再說關于‘喜歡’這個詞,不就是年少時期對于美好事物的喜愛嗎?别說什麼‘真愛’,當今社會上閃婚和離婚的頻率都快哉同一條線上了,快餐式的愛情下,又會有多少對能産生好的果子呢?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身出在權力階級的孩子,權衡利弊是在權貴階級能夠生存下來的人的本能。即使不去在意另一半的階級,那麼安危呢?未來要遭受的審視呢?
光是想到經曆過的黑暗面會在權順榮的面前再次出現,姜清偶不免呼吸一顫。
一個構建社會的納稅大戶,擁有足夠的财富和家族底蘊來揮霍自己的一己之念,家族中有人處于國家權柄之間,掌握着龐大的信息資源,比起正常概念中‘貴族’——他無疑更像是文書創作中值得被拉下馬的反派。
這還隻是稍微透露出的權柄——冰山一角。
真愛?
要幾個呢?隻要他想玩真愛遊戲,多少個找不出來,不僅不用擔心對方的安危,還能收獲完美的戀愛體驗,
背後那樣龐大的資源與無數讨好都不需要努力,隻要他自己平安長大,一切就會如同被引力吸引的小行星,朝他奔去;從姜清偶出生起的所有教育裡,沒有一個人告訴過他,什麼東西是他不能有的。
但……有一個東西他上輩子從來沒有擁有過。
是少年們發着光的夢想,是對于夥伴的坦誠相待。
他不想,也不願意用少年最赤誠的真心去賭那虛無飄渺,可能會一無所有的未來。
姜清偶那雙琥珀金的眼睛怔怔的望着那扇挂着垂地帷幕的小門,那是能有看到寬敞走廊的地方,用近乎呢喃的聲音說着:“誰又敢真的交付信任呢?”
交付給他這個無趣,性格冷淡,又無視法律的冷血生物。